中静。
蔡鞗止步,却未转身。
未黄昏,宫中尚明。
二人离的不远,可看起来却如隔着天堑般。
众人知道赵福金的意思有两重——你蔡鞗出使,若是死了,夫妻自然不会见面。你蔡鞗若是敢出使,哪怕你不死,我赵福金也不会再要你这个丈夫了。
休妻的事情,时有发生,但休夫的事情,如今恐怕只有赵福金才做得出来。
半晌,蔡鞗终于道,“不才得公主厚爱下嫁,此生感激,本不敢有违……”他左手握紧,袖口无风自动。
众人听他这般称呼,暗想赵福金虽嫁给了蔡鞗,可蔡鞗的语气,如何像个丈夫?
“但这一次,不才实在不能不去。”蔡鞗仍未回头道,“请公主见谅。”他犹豫间再迈出一步。
赵福金霍然站起,叱道,“我说你可以不去,你就可以不去。你敢不听我说的?”
蔡鞗再度止步,声音略有沙哑道,“沈先生,请你代为解释。”
赵福金冷笑道,“蔡鞗,我才发现沈约说的不错,这些年来,我真的从未有看透你,我从未想到过,你会是这么一个懦弱的男人,哪怕解释,都不敢自己去说。”
沈约默然。
一个声音突道,“你错了,懦弱的是你赵福金!”
众人讶然,不由望向说话那人。
说话的却是赛月。
赛月站了起来,看起来虽然尚幼,但大眼睛中却有些如清泉般的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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