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人背负的短棍是杆长枪!
不但长,而且是神枪!
沈约若是说出这个判断,韩世忠、梁红玉多半不信,因为这不符合他们看到的一切。
如何有人会将长枪随身携带?
沈约做出这个判断,却是因为见过岳银瓶使用的沥泉凤枪!
当初,沥泉凤枪就如短棍般,被岳银瓶背负在身上。
沥泉枪共有两杆,有龙凤之分……
韩世忠一刀犀利,非但没有劈断那人背负的“短棍”,反倒被那“短棍”振的单刀几欲出手。
单刀锋刃出现了豁口。
那“短棍”的材质绝非寻常!
沈约瞬间判断时,却未出手。
柜后蒙面人震开韩世忠的单刀,短棍如同活了般,倏然再弹,趁韩世忠门户洞开的时候,刺向他的右眼。
韩世忠闷喝声中,横刀格挡,同时急退。
一招间,他就知道对方的身手绝不比他逊色,如何能不如临大敌般?
可那蒙面人不过是虚招,逼退韩世忠,蒙面人并不纠缠,手一探,抓穿上好的衣柜,竟抡起衣柜,向沈约砸去。
沈约退后一步。
阁楼不算狭窄,可也绝对算不上交手的好场所,沈约一步就退到墙壁处,但那衣柜的尽头却连沈约的衣襟都没擦到。
蒙面人目光凛然。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高手亦是如此。
沈约一步,就让蒙面人看到他的脚步之快、判断之准、胆气之壮……
若非有自恃的本事,如何能这般游刃有余的举重若轻?
衣柜裂!
衣裳飞舞,向沈约罩去。
蒙面人同时甩手,两根木刺飞射束缚那梁上之人身上的绸索。
绸索裂。
梁上之人并不迟疑,去了束缚后一个鱼跃就窜出了窗子,不知所踪。
蒙面人瞬间到了窗旁,向沈约的方向望了眼,随即纵身了窗外。
“留下!”
梁红玉再叱。
她束住那梁上之人,本想将那人捆成粽子,不想蒙面人随即刺破她的绸索、帮助那人脱困……
梁红玉虽是女子,却是越挫越勇的性格,绸索裂,随即顺势飞出,缠住了阁楼的梁柱,梁红玉借力下,如天女下凡,凌空纵到了窗前,和蒙面人相差一丝的纵出了窗外,随即向蒙面人背心抓去。
她知道自己不见得是那蒙面人的对手。
韩世忠在那人手上都无法讨好,她梁红玉多半也是不能。
但她还要尽力缠住对方。
她不解沈约为何始终没有出手,但她必须要做到问心无愧。
手指将将触衣。
韩世忠骇然叫道,“回来!”
他看到蒙面人背负的“短棍”再耸,内心涌出不详之感。
“短棍”倏然到了蒙面人的手上,蒙面人头也不回,短棍却已戳出。
直奔梁红玉的咽喉。
回马枪!
梁红玉脑海中蓦地闪过这三个字,她出身武将世家,知道疆场之智将,常在败退、敌人追踪之际,酝酿反击绝杀的机会。
回马枪就是绝杀的一种!谷璜
但她也没想到过,有人会在空中使出这种疆场才有的一枪!
是枪,不是棍。
双手急拉绸索,梁红玉回退,刹那生死间,拉远了和那“短棍”的距离。
短棍暴涨。
梁红玉急退时,短棍却是暴长!
沥泉龙枪!
沈约脑海中闪过这四字的时候,仍旧没有出手。
群衣束裹,沈约却是不染而出。
那缤纷乱舞并没有阻挡他片刻。
眼见蒙面人要绝杀梁红玉的一枪,他仍没有出手。
这世上,总有些他值得相信的事情。
短棍暴涨及喉,倏然回缩再到那人的手上,那人伸手一丢,短棍回背,将将落在地上。
梁红玉死里逃生,脸色苍白。
沈约突道,“接着!”
他手一扬,一物突出,电闪般射出,急奔蒙面人的胸膛。
那物被布料包裹,看起来像个大号的飞镖,势道凌厉,若是射入胸膛,只怕会将胸膛洞穿。
蒙面人微有吸气,凝神以待,竟没避让,只是左手微举,看起来竟是要硬接沈约一击。
那物突坠。
到达蒙面人面前丈许的时候,突然坠落向地。
蒙面人微惊。
如此巧妙变化的力道,本是出自巧妙之心。
运用之妙、存乎一心!
这本是他的习练法门,但对手使出,却更是圆润。
眼看那物就要落在地上,蒙面人心念电转,手中蓦地再现那“短棍”,短棍再涨,刺向前方,随即黏住坠落那物。
沈约掷出的那物再度飞起,落入蒙面人的手上,下一刻,蒙面人眼中似有诧异,可随即转身纵向远方,跃出高墙,不知所踪。
高墙外似有几声低呼,下一刻有几个汉子跃入,微有狼狈的样子,奔到阁楼前,低呼道,“韩大哥,出了什么事?”
韩世忠立在窗前,沉声道:“方才离去的两人,能追就追,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