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像是想到了些什么,偏头看向身侧的几人。
眼神倒像是在问:怎么会是红侠山?
“是啊,正是红侠山。”宋锦安边走边说,不觉间已然从霍无妄身旁走过,“那日我早早的离开医馆,为的就是能去采些草药。但天不好,我只怕雪大回不来,方才选了福鹿县最矮的一座山。没成想,竟遇到了这事,还害得我摔下悬崖伤了脚。”
见她说的如此真切,几人虽心中有疑惑,但也不曾再多问,跟着宋锦安就往红侠山去了。
不远处,霍无妄头顶的斗笠早已经压的不能再压了。听几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他方才抬头看去。
虽不曾调查,但那几个魁梧身影,显然并非是寻常百姓。倒像是捕快,亦或是某个大户人家养在家中的打手。
更要紧的,是宋锦安称呼那几人为官爷,但那几人却也不曾反驳。
至于红侠山一问……
霍无妄已然笃定,他遇险一事,这几人定然知晓幕后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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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走了一个时辰,方才到了红侠山脚下。宋锦安走到悬崖边上,故作诧异的自问自答:“那日我便是在此处看到了霍小将军,怎的如今就不见了呢?足有二十几人呢,纵然是死了,也该有尸首在才是。”
说着又低头往悬崖底看去。
最窄的小路靠近的悬崖底倒也不高,但往两侧走个几丈远,悬崖便深不见底了。
“莫不是……掉下去了吧?”
宋锦安故作后怕,连连后退几步,慌忙摆手,连说话都结巴了,“这这……这可不怪我,绝非是我见死不救,只是那日我刚好掉在这悬崖下面。是老天爷怜惜我,方才让我落在这处还不算深的悬崖,否则我早就见阎王了。几位官爷,此事应当怪不得我吧?”
她满眼惧意,似是生怕自己被牵连。
两侧的男子沉默许久,此刻却都不吱声了。
唯有宋锦安,正在仰头看向红侠山上——
福鹿县百姓皆知,红侠山上山匪横行,县令曾多次派人前来围剿,终究未能将其剿灭。后来戍边将军方才出手,派兵前来,可却没料到竟扑了个空。
据传言所说,那日的红侠山上,空荡荡的,不见一个人影。
自那以后便再也没有人提及剿匪一事,可依旧有百姓曾在红侠山上见过山匪。但怪异的是这伙儿山匪自此纵然是见到富商,也不再动手抢夺财物,反倒是当没看见。
突然,宋锦安看见一人影。
见那四人正在一旁低声商讨该如何复命,宋锦安才敢冲着山上的人挥手,又指了指一旁的几人。
山上的人顿时明白过来,轻轻挥动着青色酒旗,以示回应。
宋锦安松了口气,不着痕迹的往山脚下一侧走了几步,正好离那几人远些。但却也留意到来的小路上,似有一熟悉身影——
是霍无妄跟来了。
在四方小院门前,她有意说出红侠山,确是盼着霍无妄能来。以免这山上的人未能出手,到时她一人对付这四人,唯恐性命堪忧。
可如今有山匪出手,她倒是盼着霍无妄能别跟来才好。
罢了,有些事他早晚会知晓的。
“咻!咻!咻!”
山上数支利箭袭来,四人中有两人中箭。另有两人抢先一步躲在山脚下,算是躲过一劫。可却不曾留意到,宋锦安蹲在山脚下,身子轻颤,看似是被吓到了,但她手中袖箭已然瞄准其中一人。
而霍无妄也已然朝二人走近,弯刀已然出鞘。
待霍无妄走近,宋锦安看准时机,射出袖箭,悄无声息的命中一人。
彼时另一人的脖颈处,也已然被架上了弯刀。
宋锦安起身,冲着山上招招手,躲在山上的几人方才下山。霍无妄见此情形眉头紧皱,看向宋锦安的眼神似是都带着些怒意。
倒像是在怪她与这些山匪竟也有关系。
宋锦安自是有所察觉,却不愿多说。她盯着对面身着锦服的男子,神色骤然一冷,“是谁派你们前来对霍小将军动手的?”
此刻的她,与片刻前躲在山脚下瑟瑟发抖的宋锦安,判若两人。
男子额头青筋暴起,如狼般的眸光,似是恨不能当即将宋锦安撕吃了。
真是没想到,竟被一弱女子给算计了。
耻辱!天大的耻辱!
可顾及利刃威胁,男子只得说:“你纵然知晓是谁派我们前来,也奈何不了他,到时只会害得你丢了性命。奉劝你一句,趁早放了我,否则……后患无穷。”
“死到临头了,还妄想威胁我。”宋锦安拔出腰间匕首,直指男子胸口,“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她有意将匕首往前刺了刺,令男子生出痛意。男子顿时吓的脸色惨白,动也不敢动,可却又不敢说出幕后之人。
彼时,山上几人止步于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