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少女的脚步踏过漆黑无光的长廊。
哒、哒、哒……
两侧的身着西装的侍从在她身后整齐地鞠成一排。
哒、哒、哒……哒。
“请进,镜花大人,首领在里面等您。”厚重的金属门被一左一右两名守卫同时拉开。
房间里很暗,只有一道从仅剩的开窗外打进来的光照亮办公桌的后半部分和坐在那里双手交叠的森鸥外,在他身后半步之处的黑暗里,站着脸上挂笑的尾崎红叶。
“你来了,镜花君。”森鸥外这样说。这是他第一次以“君”称呼她,在这之前他都叫她泉镜花。
“是的,属下前来报到。”泉镜花走上前,单膝跪下,低头。
直到今天之前,泉镜花都穿着那件大红色的振袖和服,裹着明黄色腰带,一头黑发由花朵形状的发绳束成两股低低垂在肩头——与她家里遭遇变故,被港口mafia收养并培养成暗杀者之前一样的装扮。看上去只要给她一个蹴鞠就能在那种有曲径流水的庭院里玩得不亦乐乎的,寻常人家女孩的模样。
但是现在,她一改昨日旧貌。她里头穿的是印了樱花瓣与波浪纹样的粉色振袖,内襟是深红色,黑底细白条纹的腰带绕了一圈后在她身前打成有下坠质感的蝴蝶结,外面套了一件很长的白色羽织,两襟绣着列花形,在那之下踏着的是一双黑色长靴。她的头发也完全披散下来,原本的花朵头绳改成坠着银链的头饰固定在脑袋两侧,看上去成熟了不少。
“噢,头上那个,是尾崎君劝诱你加入港口mafia时给你的信物吗?”森鸥外眼光一动。
“是的。这是红叶大人一早就给我的,但是直到现在才被第一次使用。”
“变得像一个黑|手|党了啊,镜花君。”森鸥外的目光里透出满意,“那么,现在可以把这给的使用许可给你了。”他的手把什么东西向前推了推。
泉镜花站起来走过去。桌子上躺着的,是一部智能手机和一支耳机。
“夜叉白雪只会听命于电话另一侧传来的声音的命令,你无法像红叶君一样凭借自身意志操纵它。虽然有些不便,不过这是目前相对好用的办法了。”
“定当不负首领重托。”
随着少女的身影退出,屋子里又重新恢复平静。
良久,森鸥外重重地往背后的真皮座椅上一靠,对身旁的尾崎红叶说道:“想肆声出笑的话,现在可以不用忍耐了哦。”
“首领夸张了,”尾崎红叶用袖子遮住嘴角,藏起一个克制的微笑,“妾身确实很高兴镜花的改变,但也远远不到哈哈笑出来的地步哟?”
“谁知道呢,知道消息后连夜就下令为镜花君赶制新衣服的不就是你吗。”
“哎呀,那个孩子孤苦无依的,作为监护人这么做不是分内之责嘛。倒是您,妾身斗胆相问,为何您会成为可可的监护人呢?按理来说她应该划到将她带回来的中也的名下才对。”
“只是吸取了前一次失败的教育经验后打算重振旗鼓再试一次而已。不过可可君的话,与那个孩子是不同的……她和镜花君的相性也远超我预期的高,说不定可以试着培养她们。”
“中也知道后说不定会摆出很微妙的表情哦?”
“那他作为前辈更应该给后辈一些心得指导才对。”
“嘛,那就提前祝贺您成功吧。”
“便借你吉言,红叶君。”
——
——
“……你在开玩笑吧?”
明亮开阔的现代化厨房里,身着厨师服的白发少年站在岛台前,面对手上拿着的资料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身着西装年纪在五十岁上下的老管家回答说:“虽然听起来着实不可思议,但是结合现在为数不多能获取的资料分析得出的结果就是这样了。”
“日照寺大小姐最后出现的地方是横滨街头。根据当时的监控录像她先是被路边的流氓缠上了,之后是一个披着西装外套的男人把她领走。之后关于她的所有资料不管怎么努力都没办法再查出来,似乎是被人为隐藏了。”
“所以我们就转换思路从那个带走他的男人下手,相关资料虽然也很少但这次至少有头绪:那个男人所属的是横滨的一所大型跨国物流公司,他是其中的高管。”
“那和黑|手|党又有什么关系?”司瑛士皱着眉头反问。像他这样的财阀贵公子确实不会知道港口mafia的动向。
“您有所不知,那家跨国物流公司实际大有来头。在横滨一带以港口为势力范围进行活动的凶恶犯|罪|组|织,那家物流公司皮下的真面目就是这个。如果日照寺家的那位是跟着他们离开的话,恕我直言,少爷您是没办法将她追回来的。”
“……那你觉得,她现在做的,是什么工作?”司瑛士的声音有些暗哑。
“那个年纪的女孩子,踏入黑暗的话,应该是与应|召女郎性质差不多的类型吧。虽然因为能力和大家对她的态度总是被忽略,但日照寺大小姐其实是个实打实的美人呐。”
司瑛士突然后知后觉地从内心涌起了愧疚之情,在过去的年岁里他对日照寺可可其实是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