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探子打道回晋王府,将听到的一字不落地说与高甄听。那高甄听着,细细分析,虽然姜芷意不在介入朝堂纷争,可是如果让她看上并嫁的是朝堂中人,那这趟浑水她不趟也得趟,如果这样,她看上的人必须是他的人。他如今已是有正妃的人了,以姜芷清高的性子,是宁为鸡首不做凤尾,愿为他的侧妃可能性很小,但也不妨他试一试,万一她与他心心相惜,也许她会不顾身份地位也未必可知,就算她不是传说中那么神乎,至少她背后万机阁的势力也是可以助力他登上帝位的。总之不能让太子占了去。
过了两天,晋王高甄如法炮制,自称为晋王首席幕僚张谨下拜帖给姜芷,同样姜芷一概不见,连太子都被拒之门外,这也是高甄意料之中的事,他倒是不急。后来太子知道了,更不敢懈怠,这样两人暗中较量,来落欣坊倒成了家常事。
太子和晋王如此频繁下拜帖,被姜芷一直拒绝,连奶妈姜尚婉也看不过去了。劝姜芷这两个人如此诚心,就算不答应也应该见见,毕竟在兰城举目无亲,孤掌难鸣,若再得罪这两位只怕以后行事艰难,姜芷倒是什么也不管。
“王爷,这个姜芷真的是太自以为是了,连她奶妈都看得通透,为什么她还是死脑筋呢?”
探子又将今天的情况汇报给高甄后,发牢骚道,连他都快没耐心了,想劝自己的主子放弃吧,又不敢。
“你懂什么?要是她这么好相与的,我还真的担心她是故意接近我们其中一个,如果她有目的接近我们,那心思就不单纯了,就算我不介意她会一心一意愿为我效劳?她这样的性格我真喜欢,看来她是有原则的,就怕没有原则的人,这样的人一旦拉笼过来她就会一心一意为你做事。”
听主子这么说他一个探子再不敢置喙了,早早就退出王府,尽责做事就行,深怕再惹毛了他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太子府里的,大太监常坤正为高昊揉着额头,现在皇帝身体越来越差,脾气也越来越不好,之前皇帝还让太子协里政务,自从晋王在跟前极力表现才能后,又一幅谦恭乖巧,加上萧贵妃在吹枕边风,现在是看太子是越来越不顺不眼,凡有一丁点的顺心都能捎带着太子,让他小心了又小心。
“爷,这姜芷再这样下去,会不会把晋王的耐心给磨没了?如果他不入套怎么办?”常坤问道,他是真担心,让太子这么尽心陪着演这出戏,到最后是竹篮打水。
“你不了解晋王的脾性,他自诩聪明,他确实也聪明,聪明人往往想的就比常人多,他岂是那么容易入套的人,你不要看他有样学样,他现在不过是在试探姜姑娘,如果现在姜姑娘就如了他的愿,以后未必会真的信任她。”
“只是现在皇上越来越难以捉摸了,现在他如此信任晋王会不会?”常坤不安道。
“不会,父皇是老了可是他不糊涂,也许他是在磨砺孤。”太子肯定道。
之前他也有常坤这样的想法,悄悄告之姜芷他的担心后,姜芷与他分析过,皇上越是觉得自己上了年纪身体越来越差,才会如此,他是老是病,但是清醒的不糊涂,有哪个王朝若非储君自掘坟墓君王是不会轻易废储的,一旦废储就会发动内乱,自己精心经营的天下就算不覆灭也会被毁得面目全非,还有一世英明也会被后世诟病。皇上现在的表现只是一种假象,是对当朝太子的考验,考验他能否忍辱负重,看他能否避其锋芒,隐忍而后发,同时也是考验他对自己的忠心,一旦他自乱阵脚有弑君杀父的倾向就会被彻底压制。
之前皇帝纵容让晋王做大,本来是想让晋王牵制太子,平衡朝堂局势,想不到会让局面差点失控,所以心里越发烦躁,越是这样他越是想看看他亲自立的这个太子是否有能力一一化解。
姜芷一再嘱咐,这个时候要学会隐忍,但隐忍不代表不作为,要随时掌握局势,并要作出精准预判才能在关键时刻先发制人。同时坚决不能生出弑君念头,要坚决保持对皇上的忠心和拥护,他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把控好局势,以后上位是水到渠成,如果反道而行之那是自掘坟墓。在皇上面前要收敛锋芒恭敬孝顺,毕竟对手不是皇上而是晋王,未来明君该有的姿态还是要有,但要有分寸张驰有度,不要让皇帝觉得你有取而代之的迫切之心。
太子明面上和姜芷是没有往来的,可是他们在姜芷还没到京都之前就已经秘密联络,现在晋王和其他势力也在盯着,姜芷到京都后自然要和他保持距离,同时也得小心谨慎。虽然他与姜芷早有联络,可是人真的还没见过,他也很好奇,能帮他将朝堂和父亲的心思分析得这样透彻,这样的姑娘会是什么样子的。
常坤小心问道:“爷还要去落欣坊吗?”
“去,如果此时孤退出来,就会让八弟怀疑了”
晋王为了笼络到姜芷,散网式地让人到处打听姜芷的喜爱,在得知姜芷最喜欢收集字画后,让人从全国各地收罗名人字画。
慕云阳这边,自从那天见到姜芷后,就念念不忘,脑海里总是浮现她的容颜,心里有一种一见如故的感觉,努力回想又没有印象在哪里见过。他非常确定是第一次见到姜芷,听说姜芷是闽州那边人氏,且她是第一次来京都,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