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沉香带着玲儿向前院飞奔而去,一路上洛沉香脑子还在高速转动着。她虽然没有去过别庄,按昨天卫婶子去过别庄来回的时间来算,她是已时去,未时回来,那时正好是下大雨,在别庄最少也呆半个时辰,从洛家到别庄也不一个时辰的车程,穗儿和卫婶子再去的时间是亥时就去的,为什么他们此时才带人报,就算是天黑误打,为什么等天亮了才确认身份,为什么几个看家护院的大汉会毫无保留地将两个无反手之力的妇孺打到至死?莫非沈家早预知她会想方设法去找沈钦,他们是故意为之,洛沉香越分析心里越颤栗,终究是她害死穗儿她们。
当看到躺在单架上的穗儿已被打得不成人形时,洛沉香的心里,在悲哀、在愤恨、在颤抖,她不顾他人的劝解,抱着穗儿的尸身,全身在颤栗,她没有哀嚎,因为哀嚎也无法表达她的悲凉,她没有流泪,因为她流的已不是泪水而是心里流出来的血。玲儿跪在一旁只知一味的哀嚎着。旁边还有一个奄奄一息的卫婶子。
沈家人不管主仆都在围观着这对主仆,有冷漠观望的,有同情叹惜的。
茎儿也收到了消息,扒开人群,看到围观的人群中间四人主仆的,一抱一跪一躺,奔过来,抱住玲儿跟着嚎哭起来。
“四奶奶,节哀吧,让穗儿姑娘入土为安吧,卫婶子也需要及时救治,不能再耽搁了,不然又失去一条人命。”秦妈妈劝道。
秦妈妈一番话提醒了洛沉香,逝者已矣,应该先顾眼前的卫婶子。洛沉香将穗儿放开,家丁就过来将穗儿抬出去了,找来了上好的棺木,将穗儿厚葬。洛沉香让人将卫婶子安置在屋子的外间,日夜守着。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竟然会将两个妇孺当成贼了,有你们这么草菅人命的吗?”沈夫人狠狠责骂了那帮护院。
“那天下着雨,又乌麻漆黑的,有人摸进了院子里,我们以为进贼了,就操着棍子就打,谁知道会是自己府里的人,我们也没下死手,那小姑娘是自己摔了一跤头撞击到石头上死了,请夫人明查。”那几个护帮还在辩解。
沈夫人是从不讲情面的人,从来都是不从容与姑息,厉声道:“查是要查的,来人将这几个人绑了交给官府查办,严惩不贷。”果真让人把几个护院都绑了让人带去官府。
“姑娘别难过了,我听说打死穗儿姐姐的护院夫人让人绑了带去官府,让官府查办。”茎儿将看到的告诉洛沉香。
“你看到的?”
“嗯,好大的阵仗呢。让官府把几个人查办了为穗儿姐姐报仇,这样穗儿姐姐也得到安息了。”茎儿欣慰。
“哦”洛沉香没有多大的反应,她觉得事有蹊跷,以婆母的一贯作风,做事从来都是十分严谨的,虽然自己护院打死自家里的人是必须要追究,家丑不外扬,就算要送官府查办,也是悄悄带去的,今天一反常态,搞得这么大的阵仗,是为何?她是想做给谁看?她想掩盖什么?谁是苦主可想而知。可是现在她没有什么证据,实事是什么?一个死了,一个重伤晕迷不醒,她无从得知,又能怎么样?
洛沉香写了一封信,交给了茎儿,交代道:“你去道明寺给卫婶子上香求求菩萨保护她早日好起来,顺便到药坊买上好的药材,给卫婶子补补,然后……”洛沉香跟茎儿耳语,“信装好了要机警点,自己小心,如今我身边就只有你和玲儿了,我不想再失去你们。”
“嗯,奶奶放心,茎儿定不辱使命。”
茎儿备好了香烟和纸钱之类,将信藏好就出门了。到大门口时,门房还特意问茎儿要去办什么事,茎儿一脸忧伤:“卫婶子一直晕迷不醒,丈夫说再醒不来就有性命之忧,我们奶奶是卫婶子带大的,现在我们夫人不在了,我们奶奶把她视如亲娘,希望她早点好起来,不让我们奶奶那么伤心,我去寺里拜拜求求菩萨保佑让卫婶子早日醒来。”
“哦,那茎儿姑娘要早去早回。”
“好的”说完茎儿就去了。
在转角的暗处沈夫人的丫鬟在那盯着,茎儿刚出去一会儿,那丫鬟也跟着去了。
晚间茎儿才回来,洛沉香一直忐忑不安,担心茎儿有什么闪失。
“茎儿,怎么样?”见茎儿安然回来,舒了一口气。
茎儿先喝了一口茶道:“果然与奶奶预料的一样,婢子刚出去稍加注意就发现有人跟着呢,婢子佯装不知,让她一直跟着到道明寺,又去街上串悠了一会,又去药房买药,让跟着的那人不耐烦了,趁她不注意就把她甩了,信已送去。”
“你可知道跟你的是谁?”
“是老夫人房里的丫鬟,翠羽。”
“哦。”又吩咐玲儿道:“现在你就拿这些药材去厨房里煎熬去,尽量让人知道,但动静可别太大,不要搞得那么明显。”
“好的。”
果然有人盯着,翠羽是主母屋里的丫鬟,肯定是她授意,那婆母为什么让人盯着她及她屋里的人,难道是怕她又让人去找沈钦?昨天别庄都闹出人命了,沈钦却未露面,显然他还不知道现在的状况,也就证明卫婶子送衣裳出来后,沈钦就离开别庄了。沈钦去向不明,她不知道让人去何处找,是不可能再派人去找了,就算知道在哪儿,穗儿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