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沉香洗好脸坐在梳妆台前,穗儿就过来梳头挽发,梳垂挂髻,两边挂髻系两根金色丝带再插上精致的水玉梅发簪,漆乌的发髻把水玉梅衬得更加晶莹雪白,洛沉香里裙也是和洛沉欣一样水红色的,套着绣百花蝶淡蓝色的束腰宽袖百褶裙,轻妆淡粉,唇红齿白,额头贴着桃花钿,肌如凝脂,有道是“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颜”——李白《咏苎萝山》。
连玲儿和穗都看傻了,都不知道怎么夸赞自家姑娘了,洛沉欣也心生羡慕,洛沉欣拉着她姐姐坐下来,叫姒画道:“画儿你还给姐姐请安拜年呢。”
画儿反应过来,向洛沉香跪拜请安道:“给大姑娘请安,祝大姑娘新年快乐,丽容永驻。”众人听了画儿的贺词都笑了,画儿自觉得自己不是给大姑娘跪拜,倒像是给神仙姐姐跪拜许愿一般。
洛沉香扶起画儿,给了画儿一个金祼子,画儿高兴地收下了。
整理后好像两姐妹就去给父母亲大人请安,出了门就一阵冷风吹过,洛沉欣打了一个冷噤,洛沉香忙将妹妹裹在她的雪狐披风里,姐妹俩就这样抱着朝主院走去,洛沉香还不忘叮嘱姒画去取妹妹的披风来。“就拿那件白孔雀羽的来,才和姐姐的相配。”洛沉欣想起什么朝姒画喊道。
来到父母亲屋里时,洛沉俊已到坐在那里等了,只见大妹妹披着雪狐披风下撑着小头,一年原来是小妹妹,觉得滑稽可爱,就不忍大笑起来。洛沉欣跑出来朝父亲怀里扑去,撒娇道:“父亲,哥哥笑我。”
洛景白宠溺的摸她头道:“谁叫你冰天冻地的在外面跑也不披件厚实的风衣,着了风寒咋办?”
洛沉香解下雪狐风衣递给玲儿就坐到母亲的下首,只见洛沉俊穿一身深蓝色束身衣袍,衣襟上用金色丝线绣着腾云吉祥图案,翡翠玉冠将乌光油亮的秀发束起来,越发挺拔俊秀,“原来哥哥认真打扮起来也是风度翩翩一表人才,怪不得芸儿妹妹会如此痴恋他。”洛沉香心里暗想道。
见两个妹妹都到齐了,洛沉俊起身带领着两个妹妹向堂上父母亲跪拜请安“请父亲、母亲请安,祝父亲、母亲新春如意,岁岁安康,福寿绵绵”
夫妻俩将他们兄妹扶起来,各人赏了一个大大的金裸子,看着三个儿女,儿子越发俊朗虽然还在皮了点,才情还是属于上乘,大女儿及笄后越发端庄稳重聪惠机敏,小女儿娇俏可爱开朗活泼,心里是瞒瞒的幸福。忠伯已召集众家仆候着了,见他三兄妹请完安,就进来禀报:“老爷都准备好了。”
洛景白率众人到祠堂里祭拜祖宗,男的以洛景白为首,女的以欧阳琳为道,到洛沉俊、洛沉香和洛沉欣,后面是众仆人按照身份等级依次排列。洛景白作为家主洗手焚香后,端着素酒带着众人向列位祖宗祷告,祈求列祖列宗保佑子孙平安健康,事事如意,财源滚滚,科举中第等之类吉祥的话,祷告完洒酒叩首三次礼成。
祭完列祖,一家人相拥到主屋里围着地笼叙家常,玲儿几个和卫婶子等人在外间打叶子牌、掷骰子。洛沉俊讲了他在学院里的一些趣闻,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他添油加醋,讲得眉飞色舞妙趣横生让洛沉欣听了一直咯咯笑,不让他去当说书先生还真是委屈了他。
苏府里,苏子莹和苏子平也正在陪他们母亲天南地北地聊,苏子莹也聊到了那天洛沉香对苏子平的评价,苏子平不敢信相:“她真这么说?你可别诓骗哥哥。”
“我诓你干嘛,我觉得她比我更了解你,如果她说的对,哥,你为何要如此做作,别人都误会你是纨绔子弟呢?连父亲都说你整日不学无术,只会阿谀奉承。”
苏夫人邵氏叹道:“你父亲整日忙着做生意,都没好好教管和陪着你们,他哪里真的了解你哥哥。”苏夫人心疼地看着苏子平,被亲生父亲一直误会还不如一个小姑娘看透自己的儿子品性他心里有多难受。
苏子平早已习惯父亲的误会和否定,父亲越这样他越我行我素,想不到她是如此懂她,其实早该...,唉!现在又能怎样?她就像高高挂在天上的星星,并且还是最闪耀夺目的那一颗,从他第一次和洛沉俊到洛府远远见到她的第一眼起就有一种想保护和围着她转的冲动,虽然那时她才不过十二岁,后来她也从未认识过她,他就是想着她,是他悄悄收集她的诗,手抄编辑成册,后面给后来的沈钦发现,不想他也被她的诗所吸引,再不敢想他都还没鼓起勇气就被沈钦捷足先登表白了,不料她接纳了沈钦连慕云阳她都婉拒,他尊重她的选择,反正在世人眼里他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原来她如此懂他,真后悔之前都没有勇气和沈钦争一争,也许他还会有机会,现在她已和他定亲说什么都于事无补了。
见苏子平发呆,苏子莹用掌在他面前晃了晃:“怎么了哥哥,在这发呆呢?想谁呢?”
苏子平反应过来:“想沈钦呢,这小子说走就走,也不跟我们大家伙打个招呼,平时我们还当他是最好的兄弟呢,真不够意思。”
“可能走得急吧。”苏子莹说道,“连沁阳他都是想方设法去见才得匆匆见一面就道别了。说是跟他父亲回京述职顺便去待考。”
“这么说他们要得分开四五个月?”
苏子莹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