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沉香毫无察觉地拭掉脸上的泪痕,进屋又坐回案桌前,提笔写道:“万家欢愉隔窗雪,谁念离人泪枯绝?夜宿残妆容消瘦,寒灯素纸诉别诀”
写罢就让玲儿和穗儿服侍洗洗就睡了。
第二天起来时精神头好了很多,因昨夜刮过大风,院子里到处是枯枝烂叶,小丫头们正在清扫。见到昨晚写的那首诗,想想过于悲切觉得不妥,她洛沉香不能一次别离而如此消沉,将纸揉成一团丢到了篓子里,梳洗好后就往父母院子里请安去了。
因接近年关,家里要准备年货,店铺里的生意也异常忙碌,家里欧阳琳最忙碌,洛景白也政务也十分繁杂每天都早出晚归。
洛沉香协助母亲负责购买部分年华,来到街上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人人虽忙忙碌碌却面露喜色。玲儿和穗儿及两个小厮每人都大包小包的抱着,清单上的货买得差不多了,这时恰好经过德昌记,洛沉香才想起自从那次染风寒后长期困于家中都好久没有见到苏子莹,所以临时起意要去苏府看看好友,于是让穗儿和两个小厮先带着年货回家,她带着玲儿直奔苏府而去,反正从德昌记到苏府也不远,她们就走着去了。
来到苏府着实让苏子莹喜出望外,两个好友手拉手诉话近况,才知道两人就像约好一般前后感染风寒,在家静养了好长时间。
“你说这是不是婚前恐惧?”苏子莹异想天开。
洛沉香捏捏苏子莹的脸道:“呵呵,你可会想,婚前恐惧。你可是迫不及待要出嫁的人,你会恐惧?”
苏子莹打开洛沉香的手,挑眉道:“有的人表面上是不急,后面说的亲,婚期可有是屈屈数月。”“屈屈数月”四个字苏子莹特意加得语气。
洛沉香一下子满脸涨红,眉眼青涩娇羞:“婚期又不是我定的,是他们家定的,连我父母都觉得太赶了。”
“是是,是我们沈大公子着急了,着急要抱得美人归。”
“你这是越说越不像话了。怎么样近段时间顾公子有信来吗?”洛沉香故意引开话题,不然这个苏子莹还真没完没了。原先刚认识她时多高冷的一个大小姐,寡言少语的让她多说一句话都觉得浪费口水,自从与她交好后,怎的变得如此啐啐叨叨的。
说到信件苏子莹也着急,清秀的柳叶眉都拧巴到一起了,看到她这样,洛沉香也心疼,苏子莹可不是那种多愁善感的人,能表露出这种表情可见是真的难过,也不好意思再打趣她了,洛沉香用手指帮她按按眉心,舒展开来,关心问道:“怎么啦?出什么事儿?”
“十月份的时候还有信来,从那次后到现在就不没有再接到信了,以前说好的一个月一封信。”
“兴许是家里的事情多,或是外出办事抽不身,再或许信件搁置哪一处了。不会有什么事儿的,现在关边平安稳定又没有什么战事,你自己不要胡思乱想。”洛沉香抱着她的肩头安慰道。
“虽然没有什么战事,但他们经常外出剿匪,我就担心有什么意外。”说着苏子莹手都紧张攥出汗。
“你要盼着好的,他不会有事儿,实在放心不下你可以写信去问问啊。”
“是啊,我怎么没想到。”你看我都急得糊涂了。
两人聊着聊着又聊到了沈钦,又轮到洛沉香心情烦闷了,轮到苏子莹一翻安慰。两人都觉得她们自从恋爱后,在一起的话题都离不开与之相恋的人。
“原来我们也像千万妇人一般,谈论的话题都离不开男人,何时变得如此庸俗了?”洛沉香感慨道。
“你可不是一般妇人,你是上神,在振江城的公子哥眼里,你是神仙妹妹。”苏子莹打趣道。
“物以类聚,你以为我听不出你实则是在夸你自己?”
要认真怼起来,苏子莹知道自己斗不过洛沉香,于是岔开话题。
“你哥有心仪之人了没?”
洛沉香刚吃进去的茶水差点喷了出来,苏子莹这是什么脑回路,转换可真快,“问这干嘛,难不成顾公子两个月写信来你就想悔婚改嫁我哥哥吗?”
苏子莹向洛沉香翻白眼,“瞧你说的,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问自有道理。”
“有人心仪我哥啦?谁呀?可是我认识的人?”洛沉香一连串问题让苏子莹不知该先回答哪个问题。
“这人你认识,快说说他有没有?你都没回答我问题倒先问起我来。”苏子莹急切道。
“应该没有吧,我觉得我哥心智还没长全呢,再说他心里有事是藏不住的。”
“我觉得他很好啊,人率真开朗,心性单纯。”
“这年头一个人男心性过于单纯未必是好事儿,容易吃亏的。”
“心性单纯有什么不好,以后经过生活的磨砺就好了,像我哥一样纨绔子弟一个有什么好的。”
“你怎么这样说自己的哥哥,其实苏哥哥内心本质很好,他只是表面上看上去让人觉得纨绔而已,实则他看事情比谁都看得清看得准,而且懂得敛藏锋芒的人是做大事的人。”
“你看人就是通透,我虽与他朝夕相处都没有你如此的了解他这个人。”
“青菜萝卜各有喜好,反正你哥就入了我妹妹的法眼了。”
“你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