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束缚,将黄瑶紧紧捆在他的压迫之下:我要是你,在完成自己的目标之前,就会老实地找个靠山,韬光养晦。
她明白高启盛话里的意思。
闪电划破天际,她的心被这支愤怒之箭贯穿。
靠山?高家的养女?凭什么!她不接受,不接受被规定好的角色。
高启盛企图将她困在狭小的角色中,只能被冠名“高家的养女”成为高家权力大局中的一枚棋子,被期望以驯服和顺从为美德,她就一定要听从,被压抑,被迫沉默,接受,和默认这就是生存法则的一种吗?
她不是,她做不到,也不会。
除了她自己,没有人可以定义她是谁,应该怎么做,成为什么,更不应该将她束缚在所谓“世俗眼光”的桎梏之下,她是黄瑶,无论什么出身,她都是她自己。
她想向谁展现美丽,向谁反击,是死是活,是人是鬼,成佛成神,都是自我意志的自由,她有无数的可能性,绝不可能成为谁的棋子。
你说的是哪种靠山?背着自己大哥,杀人走私的良民?黄瑶冷笑,一样一样地数出高启盛的罪行,理智几乎燃烧殆尽:你背着我爸,做的每一件事,都比我,更像司马昭。
你伪装得太好,我都以为你真是那样的人。高启盛端详黄谣片刻,缓缓开口:可我从来没忘记,你是陈金默的女儿。
现在把你留在身边,更多是我自己的私心。
我知道你想走,我本来还不想那么快剪掉你的羽翼,我还想再看你在我掌心扑腾,一次又一次地尝试离开这片天地,最后摔在我手里。
这是我难得估算错误的一次。高启盛的话犹如一盆冷水浇在她的头上,熄灭了她脑子里熊熊燃烧的理智之火:如果不是你这番话,我差点要错失抓住你的机会,让你溜走。
黄瑶的残存的理智拉着她回到现实。
高启盛将她逼至窗边。
黄瑶,你知道你输在哪里吗?输在年轻,输在气盛。
输在你永远也赶不上我的十三年。
黄瑶一侧耳边是窗外呼啸的风暴声,一侧是高启盛那犹如从地狱发出的声音:你猜到我把你留在身边是为了什么,也猜到我究竟想对你做什么,可你还是太年轻,没看到最关键的一点。
黄瑶的心里警铃大作,那些被她一直忽略的,无法串起来的,细碎的怪异感,终于在这一刻,在高启盛的眼神里得到了答案。
是她从未想过的答案。
黄瑶把手里的刀尖对准高启盛:你别说!你别说!!
你看。高启盛唇角的笑容逐渐扩大,他甚至鼓起掌,庆祝这出闹剧迎来高潮,在他脑海里闪过无数回的想法,一度成为梦魇的画面,它们融合成了将他困住的地狱,他为此走火入魔。
在此刻,他终于获得释放和选择的资格,将另一位也拉下这地狱与他一同煎熬。
在笑声和雷声交织的瞬间,黄瑶被惊雷夺取片刻注意力的瞬间,高启盛眼疾手快地夺下她手里的刀。
黄瑶睁大了眼睛双手飞快地捂住耳朵,可是高启盛又怎么会让她如愿,她那点挣扎的力气在他手上简直微不足道。
他轻而易举地就卸下黄瑶的双手,一只手禁锢着,另一只手捏起她的下巴强迫与她对视。
黄瑶呼吸急促,身体在他的掌控之下焦灼地起伏。
他目睹黄瑶眼中的痛苦、惊慌、不敢置信和绝望。那些他一开始未曾见过、一直渴望看到却无法触及的情绪,此刻尽显无疑,宛如一首令人心悸的协奏曲,愈发高亢的音符在他们之间奏响得越来越响亮震耳,狂热且无法停歇。
这支在命运之弓下演奏的曲调,此刻达到最激烈的高潮,紧绷的琴弦瞬间断裂,轰然炸裂,炸得他们皮开肉绽,在台风之中被卷入新的乐曲篇章。
高启盛每说一个字,一句话,黄瑶眼里的崩溃就多一分。
瑶瑶,你不是相信爱吗?你说我虚情假意。
你怎么会觉得我是虚情假意。
我爱你,永远爱你。
你也只能爱我。
生日快乐,瑶瑶。
## 29
高启盛的声音虽不高,却远比窗外的电闪雷鸣更加震撼。
黄瑶宛如被雷电劈中,愣愣地站在原地,手中的刀失手落地,发出的声响瞬间被窗外的咆哮声所淹没。
可是——
过了漫长的一段时间,黄瑶缓慢地开口,高启盛在她的脸上没有再看到呆愣的神情,但他深知,她只是强迫自己接受了所得到的信息。
可是。黄瑶的眼神在他的脸上摇摆不定:可是,我不爱你啊。
你会的。高启盛即答,语气里斩钉截铁:你一定会。
我不会。黄瑶的眼神在那一刻找到了目标,她紧紧盯着高启盛的脸,目光像一把锋利的铁锹,仿佛要用目光将他的脸挖出个洞:我绝对不会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