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很轻的敲门声。
冷汗还没下去,夏茶山捂着头缓了缓,良久才跌跌撞撞地下床开门。
“咋了?”可能是听见屋里的大动静,奶奶一脸担忧探头道,手上还拎着一条半干的毛巾。
夏茶山摇头,皱眉往外看,恰好对上屋外人望过来的目光,带着清醒的冷冽。
记忆又一次闯入脑海,太阳穴突突跳着,让他头疼欲裂。
夏茶山捏着眉,两三句打发了奶奶,转头看着外面的人,“你进来先。”
啪嗒,关门。
空气莫名有股奇妙的意味。
许平芜率先打破了这份沉默,懒懒散散靠在门边,挑着眉头起了话题,“怎么了?”
对面摇起了头,欲言又止的样子。
好半天,夏茶山才抓着脑袋懊恼一番,动了动嘴唇想把刚才的真实的梦境尽数坦白,却蓦地又想起那张脸,于是只是干巴巴地憋出一句,“你摔下去醒来之后,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
“没有。”许平芜否定的很快。
但是下一秒,对方的身影猛地逼近,将夏茶山按在了沙发上,巨大的阴影铺天盖地笼罩下来。
“你干什么?!”
许平芜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夏茶山,和之前捡回来时虚弱的样子判若两人。
“所以……你是梦到了什么奇怪的事是吗?”
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温热的气息洒落在脸颊边,却又带着轻微的窒息感。
而许平芜的目光,仿佛如同一潭深不见底的死湖,不起波澜。
却无端让夏茶山起了一背疙瘩。
对方冷冷地哼笑了一声,轻抬着眼眸起了身,慢悠悠地挥挥手,“算了,不吓你了。”
门吱呀关上,许平芜出了门,恰巧碰到奶奶,寒暄两句,临走前瞥了一眼夏茶山。
时间夹在梦中,瞬间就模糊不清,跑得飞快,距离二人上次见面有段时间了。
夏茶山一脸萎靡不振的趴在玻璃桌上,一动不动的注视着来来往往的人流与车流,指尖却时不时在一旁的手机屏幕上划动着。
【鱼丸】:@全体成员,有空出来嗨一杯吗?
自从上次那次意外之后,她时常频繁梦到同一个场景,同样烟雾弥漫,同样是那个男人。
尽管这段梦境来得莫名其妙,但还是给夏茶山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底下清一色的回复都是没空,夏茶山叹了口气。
身后传来声响,夏茶山回头,瞅见一脸轻佻的女人。
是那天晚上的女人,名叫凌雅,是店里的主人。
“小妹妹,等谁呢?”她眨了眨眼睛,撞了一下夏茶山的后背,随后在她一脸迷惑的注视下坐到了她旁边,将手上的鸡尾酒递过去,“还记得姐姐我吗?”
夏茶山礼貌接过酒,想起那天晚上的骚操作,刚送到嘴边的酒抖了一下。
夏茶山:“……”
我当时只是随口开个玩笑啊。
女人笑了一声,低头撩了一下耳边的头发,“算了不逗你了。”
夏茶山摇摇头,一脸委屈样,看得凌雅母爱之心泛滥,随口多问了几句。
“怎么了?一脸愁眉苦脸的。”
鸡尾酒还是冰的,在玻璃上形成薄薄的一层冰雾,冻得夏茶山的指尖有些泛红。
“单纯烦。”夏茶山兀自撇撇嘴,望着杯中的液体,看着一点点涌起的波纹,轻晃杯身,自己的倒影在酒中洇开来。
她搭在吧台上的手有节奏的轻敲着,手指细长而白净,让人赏心悦目。
酒精有些让人迷乱,光影之间夏茶山忽然想起了那个男孩,转过头来,“你说,人要是经常梦到一段不存在的往事,是怎么回事?”
对面的女人明显愣了一下,张了张口,还没出声就被店外一声闷响打断。
“哐——”
店门口的桌椅忽然被掀翻。
夏茶山皱着眉循声望去,连同凌雅一起起了身。
“凌老板!”
几个吊儿郎当的男人一脸不耐的抖着腿,咬着香烟吞云吐雾,“咱哥几个也没什么事,只是——”
“最近有个弟兄在这喝了两杯酒,回去就一病不起,想来这问问,老板娘你,知不知道这件事?”
为首的男人声音逐渐又调侃转为狠厉。
面色不善,看样子是来闹事的。
“抱歉,我还真不知道这件事。”凌雅皮笑肉不笑地瞪着他们,把身后还未出来的夏茶山推了回去。
她偏头看一眼夏茶山,动了动嘴唇,“然后报警。”
凌雅并不想在这把事情闹大。
夏茶山蹙着眉,权衡一番退到店里拨通了号码。
“如果本店有任何不妥的行为,尽可以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