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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1 / 2)

“二爷惯会取笑人的!”苏麻却是不知道老祖宗私下里对自己竟有这样高的评价,一时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了头浅笑,却不知落在对面人的眼里,也是足以片刻失神的景致。

“苏麻你可...”一声轻不可闻的呓语眼见着情不自禁的将将吐出,却临了仿佛被什么东西生生堵在了喉咙无法开口。

“二爷想是累了,那苏麻就不打扰了。”苏麻一抬头,见福全神色颇有些不自在的样子,只当作福全因白日里连轴转的事务下来怕是早已乏的紧了,也是难为了他肯在此处又闲话了多时,便忙欲退下。

仿佛想通了什么似的,福全的神色在这声提醒中也染上了一丝不易觉察的颓意,便也摆摆手任她下去安置,任那一抹影子行至回廊尽头,才不免自嘲的笑了笑,自去歇息。

说起来福全临时给苏麻安排的这间房子虽说不大,却是难得的清雅洁净,除了显然临时添上的女子妆笼,并无太多绮罗香泽之气,这放在寻常女子眼中或许会觉得有些唐突怠慢,苏麻却觉得这份以友待之的家常比起刻意把她当作需要庇护的弱女子更要畅意的多。

再细下看来,只见房中壁上尽是名人字画,桌上的摆设也仅是古琴一张,洞箫一只,正中墙上一副大河奔流的画卷,旁边书着唐时王摩诘的两句诗:“江流天地外,山色有无中”,其间落拓潇洒之意,倒是为整个房间增色不少。

不必细看右小角的私章,苏麻早已从运笔中瞧出了这字画正是出自屋子主人自己的手笔,不免为福全白日正经之下的一抹自矜一笑。在简单梳洗后吹灯睡下,一室寂静,一缕月光透过窗户撒了进来,照在床上若有所思一时总难安眠的脸上,如今玄烨和鳌拜正是短兵相接的关键时刻,自己这个本该陪在他身边的人却不得不顺其心意来到这裕亲王府,可是这颗心,何曾真正远离风暴的漩涡?

第二日用早膳的时候,听闻福全天刚蒙蒙亮时便已匆匆出府,苏麻不由想到此刻的玄烨怕也是宵衣旰食辛苦的紧,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一旁的侍从阿远瞧见苏麻喇姑一副心事重重提不起精神的样子,想起自家主子临走前的叮嘱,忙上前问道:“姑娘可是觉得饭菜不合胃口,姑娘想吃些什么,我这就安排后厨重做。”

苏麻一抬头,看着阿远和廊下管家的一脸小心关切,这才意识到自己老是这样魂不守舍确是为难了府上的人,便略收拾收拾出了府随意走走,不想未走出几步,却见一个声音在后头响起:

“素沁姑娘。”

苏麻喇姑闻声回头,却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娇娘。

“还好真的是你!”娇娘原本只是凭着身形记忆冒昧开口,不过也只是叫的苏麻喇姑的化名,此刻见人回头,才算是一颗石头落了地如释重负。

娇娘作为老祖宗留在民间的一枚暗哨,平日里掌管着妙音坊一应事务,有了之前坊中一番交集,苏麻深知素来行事沉稳的她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还这样贸贸然叫住自己。显然事出有因,苏麻忙跟着娇娘到了附近一处僻静的茶馆坐下。

眼瞧着娇娘此行换了普通便装抹去平日明艳,此刻因为急切甚至额间起了几点薄汗,猜到因她素来稳妥,必然是事关重大不肯轻易假手他人,便忙挥手谢绝了伶俐的小二上前招待,自倒了一盏清茶递了过去“娇娘,别急,慢慢说!”

娇娘左右观察了一下,大抵仍是觉得不能放心久留,便将情况三言两语简明告知,原来自从宫中换防被鳌拜的人换下,虽然玄烨暗地里也启用了新人,但是明面上各处宫门还是被鳌拜一党把持,来往消息便不再像从前往宫里传递那么容易。

此次娇娘手下的人探得了镶蓝旗副都统巴泰和鳌拜的弟弟穆里玛因圈地划分起了龌龊,在鳌拜面前连带着受了打击,今日于妙音坊借酒浇愁的时候又被娇娘设计将其酒后愤懑之语被鳌拜手下的人听到,娇娘觉得此人可以为倒鳌党之用,机不可失便想着来福全府上碰碰运气,不想打听到福全一早出府,不甘心的暗自守在附近,这才等来了苏麻。

巴泰这个人苏麻是有所耳闻的,是鳌拜一党十分得力的干将,早年拔擢也曾受了时为主考官的苏克萨哈恩惠,算起来也算是苏的门生了,不想却在后来鳌拜与苏克萨哈党争中为坐实苏的罪名帮着鳌拜罗织罪名出了不少力,玄烨在得知此人后曾气的咬牙以后亲政绝不录用这般落井下石忘恩负义之人。

只是如今时移事易,倒鳌拜在即,武力上靠着宫中布库和宫外的种种筹谋,明面上鳌拜毕竟还是三超老臣,辅政已久功勋卓著,当此之时却是非常需要巴泰这样一个出自鳌党的首告之人。

知晓了其中厉害,苏麻知道阿远奉了福全的命自出王府后一直在不远处小心暗中保护自己,别了娇娘之后,苏麻便叫来阿远将其中紧急告知了他,让他速去寻自家主子不要耽误。想了想又有些担心玄烨毕竟少年心性,不肯用巴泰这柄其身不正的刀,心念一动,便随手写了一个字谜一并请福全带进宫去。

阿远有些疑虑苏麻就这样单独出来不太安全违了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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