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户的时候万一叫人冷嘲热讽,怎么办?”
季节如连珠似的突突出一堆,她整个人都火大的要命,这个沈默然不是摆明了把许宁放在火架上烤?这些人本就拜高踩低,日后许宁受了委屈怎么办?
许宁倒是觉得哪有那么夸张,一码归一码,虽然默然总说这些玩笑话,可是自己从未答应过,致使他也未曾和外面的人官宣过,顶多也就是前几日的一场私宴叫人看着了罢了。
她正欲安慰季节,哪知道手机里接着来了电话,她只得无奈道:“你先冷静点,没那么严重,我这里有个电话,一会说。”
季节还在哀嚎的声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老态龙钟的低沉音色,虽不年轻可也多了几分镇定。
“许小姐。”对方低低喊了一声,许宁一瞬间反应过来是之前沈默然介绍过来的方老爷家的那位管家。
她端起职业微笑,临危不乱的回道:“李管家。”
李管家也许有些意外她还能记起他是谁,但也还是缓缓按照主子说好的事情道:“近来天气乍冷,我们老爷的原定诊疗就此作罢吧,等有空会有人将之前的诊金送到府上。”
天气也不是一天就冷的,再说这些有钱人来往皆有豪车,哪里用的着管什么天气。
只是想要和她摆脱关系找了个借口罢了。
许宁垂下眼眸,轻声道:“好,我知道了。”
电话猛然被切断,一丝体面也不给许宁留下。
许宁活到今天,自认为早就已经明白人情冷暖。
在孤儿院的时候,因为漂亮招来的嫉妒没有缘由,在大学里因为自己的优秀也会有人抛出橄榄枝,将她变成私有物。
就算她不想承认,但这些年她的诊所可以开下去,与季节和沈默然对自己的帮扶,脱不开半分关系。
但是没想到失去沈默然的庇护,事情竟然会如此快的脱去那层糖纸,露出赤裸裸的利害关系。
江年看出她心情不佳,起身点点头道:“你还有事忙我便先走了,只是我这个朋友,希望许小姐愿意接受,毕竟我还要在国内待一段时间。”
她到底也是富家千金,一举一动温婉贤淑,哪怕年岁不大也有种老练的感觉,许宁从前不觉得是刻意忽略了那层薄膜,如今才看清楚,人与人到底是有不同的。
她点点头将人送了出去,眼见着江年撑着伞消失在雨夜中。
许宁沉思着,江年这个人看着单纯,但好似身上有许多秘密,令人捉摸不透,不过她倒是没什么恶意,这个许宁能断定。
只是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了。
从黄昏到夜晚,许宁半躺在自己租的房子的床上,这是一间公寓式的套间,不大但因为地处繁华且装修不菲,也算得上是价格高昂。
这一晚上她不知道收到了多少退单的电话,几乎都是之前沈默然介绍过来的。
而这些人也都占了诊所偌大的收入占比。
季节下了班匆匆过来,还没进门就将门敲的邦邦响。
许宁沈默然都是江大毕业的,而她是江城警校毕业的,但因为许宁和季节本就一直认识,又毕了业一同留在了江城,关系格外亲近,季节对沈默然这个高门子弟算得上了解。
“不是他小子什么意思,我给他打电话也不接了。好好好,我还以为他跟那些花花公子不一样呢,没想到也就三年的功夫就移情别恋了,还转身就订婚了。”她一向洒脱,唯有遇上许宁的事情有些暴躁。
在她眼里许宁性子软,容易受欺负,但是她不软,想要欺负宁宁,得经过她这一关。
许宁给她开了门,一脸安静的听她说完,不禁笑起来。
季节总是能在她晦涩的人生里添一抹光。
季节看她不着急,立刻偃旗息鼓,有种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感觉。
“你还笑,马上你就笑不出来,那群拜高踩低的东西,我可见多了,人情冷暖,之前多少冲着沈默然来找你的人得是要重新谋算了。”季节白了她一眼。
许宁叹了口气,“不必以后,现在已经这样了。”
她倒是有些意外这些人的墙头草能力,但是好像成人的世界就是如此。
季节当即骂道:“就知道是这样,那以后你怎么办?那些孩子吃穿用度,哪个不要钱?”
江城福利机构多,百幼园只是其中一个小小的福利机构,场地小人也少,不能让那些慈善大佬卖人设,也鲜少被人关注到,几乎算是多亏了许宁。
“还能怎么办,走一步看一步吧。”
外头的天气越来越阴沉,雨也越下越大,雷声吵醒了睡梦中的许宁。
季节怕她晚上多想自请留下陪她,迷迷糊糊的将脚压到许宁腿上,“怎么了?”
许宁心神不宁问道:“廖欣怡那个案子,还是没有消息吗?”
季节睡到一半脑子尚且不清醒,想了想:“有点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