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拂衣和宋予泽直接出了城门,往永林山走去。
诚如老人所说,永林山并不难找。
山中树木郁郁葱葱,隐约投下稀疏的光影,打在山间的小路上。
谢拂衣低头,仔细看脚下的路。
虽说是小路,来此的人似乎也并不多。原先被踩实的泥土地面已经有稀疏的小草冒出头来,将地面顶出一个个绿色的点。
“应当也有许久未尝有人上山了。”瞧着这些嫩绿的草,谢拂衣道,“若非如此,这些草未必能生得出来。”
宋予泽的目光从那些草上扫过,未曾说什么,只是默不作声地往上爬。
这山中安静至极,除了他二人的脚步声,连鸟雀鸣叫声也少有。
宋予泽神色冷淡,走在谢拂衣身侧,一只手伸开挡在谢拂衣头顶。偶有树枝将要落在谢拂衣头顶,都被他除了去。
走了许久,二人才看到半山腰的寺庙。
那寺庙极小,放眼望去也不过方寸。
两扇大门已然有些斑驳,朱红的漆掉了不少,显得有些零落。
谢拂衣不敢直接推门进去,和宋予泽一前一后各打出一道修为。
修为打在门上,门应声而开。
扑簌簌的灰尘纷纷扬扬落下,看起来,寺庙中似乎已经许久都未尝有过人。
谢拂衣回头看了一眼宋予泽,抬脚踏入庙中。
这庙门槛高得离谱,谢拂衣还差点绊了一跤。他探头看一眼庙中,只有正中放置着一尊佛像。
那佛像上也蒙了一层灰尘,但仔细看去,却能看得出来,那是一尊弥勒佛。
佛像脸上神情端庄和蔼,胸腹也未尝有如同邪佛一般的缺口,倒是一尊普通的佛像。
此外,寺庙中也见不到其他人的踪影。
谢拂衣和宋予泽前后寻了几圈,才确定此处当真是人去楼空了。
二人只得下山。
还未行至山下,二人便遥遥地看到眼前过来一人。
那人背上背着猎物,瞧见谢拂衣和宋予泽,竟是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谢拂衣走过去,搀扶起那人。
“抱歉。”那人细细地打量了他们许久,这才道,“许久都未尝在永林山上见过活人,一时有些惊讶。”
谢拂衣问道:“你总是来山上打猎吗?”
“是啊。”那人迈步继续往山下走,忍不住叹了口气道,“若非家中实在困难,我也未有其他本事,我是不会来这山中打猎的。”
“为何?”闻言,谢拂衣倒是觉得有些奇怪。
“这山中有个寺庙,不知二位方才看见没有。那寺庙已经荒芜多年,去年却是开了两日。我曾有一次到寺庙中偷看,便瞧见那寺庙中有一人正在练功。”
“若是寻常练功倒也罢了,偏偏他练得功法,一看就极为邪性。我当时不敢多待,生怕那人知晓我的所在,将我杀死,便直接下山了。此后两日,我竟是日日做噩梦。”
那人心有余悸地叹了一声:“我病倒三日后,才有力气山上。再到山上,那寺庙便又恢复之前的模样了。”
闻言,谢拂衣倒是松了一口气。
若是当真那寺庙只恢复了两天,倒也不担心那人送出去太多邪佛了。
他二人行至山下,同猎户道别,这才一路赶回城主府。
行至城主府中,谢拂衣直接迈步进入厅堂,便见姜好月带着一十二三岁的少年正坐在城主府。
那少年抬头瞧见谢拂衣,一双眼睛都亮了。他直接朝着谢拂衣扑了过来,直直地撞入谢拂衣怀中。
谢拂衣还在困惑他是谁,便见那少年从他怀中回头,兴高采烈地对着姜好月道:“长姐,这便是你帮我寻的夫人么?”
“若是他能当我夫人,日后我定好好念书,再也不顽皮了。”
谢拂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