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来永临城,自然也未提及永临城中发生的事情。
可不知为何,在对上姜好月方才的眼神时,谢拂衣便觉得她似乎是有话要说。
谢拂衣和宋予泽一路被带到城主府中的厅堂中。
待到进入厅堂,姜好月便屏退了下人,只留谢拂衣和宋予泽在厅堂中。
谢拂衣坐在客椅上,微微抬眼,淡淡地看向姜好月:“说吧,究竟为何非要我二人来你这城主府中?”
姜好月脸上闪过一抹歉意,亲自替谢拂衣和宋予泽沏了茶,这才有些为难地道:“这位道长猜得没错,我的确有事希望二位帮忙。”
“二位大概刚来我永临城中,还不知我永临城近日发生的事情。最近半个月时间,永临城□□有五次婚嫁。只是,这五次婚嫁都极不顺利。”姜好月长叹一口气,“其中四次,嫁娶双方皆惨死。唯有一次,新郎官活了下来,新娘却是惨死。”
“此事我想办法隐瞒下来,城中百姓皆不知晓。可是此事终究无法隐瞒太久,因此,我便想着若是我能将其引出斩杀,可救一城百姓。”
她低头叹气,脸上神情多少有些悲伤。
“你可知道新婚之时害人之人是谁?”谢拂衣思索片刻,问道。
“我……”姜好月沉吟良久,有些为难道,“既然二位都是修道之人,想必也应当对鬼魅了解一些。”
“此人原先是永临城中百姓。”她垂下眼睑,眼底晦暗不明。
那人名为苟惑,自幼便生在永临城中。
他母亲曾经官妓,后来攒了足够多的积蓄替自己赎身,进入永临城。
城中许多百姓都知晓他母亲身份,但也未尝对他母亲抱有偏见。
但她因着身上沾染的花柳病,早早地便过世了。
而苟惑则是吃百家饭长大。
谁知这苟惑却并不因此而感谢城中百姓,反而心中记恨。长大之后,他便成永临城中的一位采花贼,玷污了许多好人家的女儿。
姜好月的父亲姜广知道此事后,便将苟惑绳之以法。
因受其所害女子众多,苟惑便被姜广杀死,以儆效尤。
对此,众人也都拍手称快。
“可不知为何,苟惑却是回来了。”姜好月低着头,整个人都在颤抖,“半月以前,我父亲续弦。此事本是好事,直到我看到了苟惑。”
“我劝父亲小心,父亲却执意要娶后娘回府。因着父亲是第二次成婚,我们便也未尝大操大办。谁知花轿入了府中,父亲去掀轿帘,却发现轿中只剩下被□□致死的后娘。”她眼底蓄满了眼泪,几乎无法说下去,“父亲去看后娘的情况,却是被一把拖入轿中。待到我们发现,父亲也已经去世了。”
她当时将二人拖出轿中之时,简直浑身都在发抖。
她后娘裙上皆是血,腿根都被咬去一大块肉,腿间更是惨不忍睹。父亲则是被人挖去了心脏。
姜好月原本以为苟惑是来报复,却未尝料到,之后发生的一切,才都是噩梦。
“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苟惑祸害城中百姓。此一次,若是我能杀得了苟惑,也算为民除害。若是我不能杀死苟惑,便是被他害了,又有何妨?”姜好月咬着牙,坚定地说道。
“好,我们便帮你。”谢拂衣点了点头,“我这师弟修为不低,便由他扮作新郎官。若是苟惑前来,我们便杀他个片甲不留。”
宋予泽脸上神情冷了几分,没有说话。
“不过,听你所说,那苟惑是个丧心病狂之人。如此,便不能让你以身犯险了。刚好我也略微懂得一些法术,不如由我扮作新娘,你看如何?”谢拂衣思索片刻,说道。
“这怎么能行……”闻言,姜好月顿时有些着急,“若是道长你遇到什么危险,我……”
“听我的,没事。”谢拂衣笑着道,“我们两个是修真者,总不能让你一个普通人去犯险。”
姜好月眼睛眨了眨,眼角忽然有一滴泪落下来。
从父亲的事情发生后,城中也有人劝过她。
“你是一个女子,不该去做这种事。”
“你当真想要做城主么?可你是城主之女,你该将位置让给你的弟弟。”
她未尝想过要做城主。
但所有人都这样说,所有人都觉得她身为女子,就该如何如何。
只有谢拂衣说,只是因为她是普通人,才会不希望让她以身犯险。
“好。”她努力露出一个微笑,“我这几日会将事情安排妥当,也请谢道长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