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沈寒清,马车继续往前行进。
豆大的雨滴狠狠地砸在车顶,飞溅的水花形成一层致密的水雾。
雨幕连成一片,能见度骤然变低。高低不平的官道使得马车格外颠簸。加之谢拂衣并未固定地太死,但凡马车经过石坑,沈寒清的头便要在马车上狠狠磕上一下,撞得他都快吐出来了。
因着在雨中行进的缘故,雨水斜斜地落在车后,倒也不至于直接打在他身上。
但也并未好受多少。
沈寒清心底骂成一片,却根本不敢出声,生怕谢拂衣和宋予泽听到,知道他是清醒的,将他半途丢下。
马车里,却又是另外一番情况。
“……你就是这么救沈寒清的吗?”系统听到沈寒清心底的那些骂声,只觉得头皮有些发麻。
“难道救下他还不算么?”他反问道。
“……”系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只觉得这个宿主似乎比他想象中的难带多了,“可是万一他死在车后呢?”
“哪儿那么容易死?”谢拂衣直接了当道,“他先前可是领悟了无上法则的人,若是当真死在这里,那天道是做什么吃的?”
系统有些牙疼地吸了一口气,不再说话。
这个宿主,当真是无可救药!
一个时辰后,几人赶到了淮扬城。
车夫直接将马车停在一家客栈门前,才轻轻地敲了敲车板:“谢道长,宋道长,到客栈了。”
谢拂衣和宋予泽下车,进入了客栈。
他们要了两间上房,谢拂衣和宋予泽一间,车夫同沈寒清一间。
行了一日,车夫实在有些疲惫,刚进入房间没多久,便已经沉沉睡去。
感觉到共处一室的人睡去,沈寒清猛地睁开眼睛,坐起来冷冷地看向马车车夫。
被绑在车后颠了一路,骨头都快碎了。沈寒清神色格外阴翳,良久才仿佛缓过神来,整个人贴在了墙上,细细听隔壁屋子的动静。
匆匆洗漱之后,宋予泽便在床上打坐修炼。
谢拂衣是断然不敢同宋予泽同睡一张床的,生怕还未怎的,便被隔壁忽然冒出来的沈寒清打个半死,只坐在桌边离宋予泽最远的角落,远远地看着这里。
“宿主大人,沈寒清好像在偷听。”系统检测到沈寒清的异动,当即说道。
谢拂衣沉吟片刻,问道:“小师弟,今日救下的那人,你打算如何做?”
宋予泽一睁眼便瞧见谢拂衣坐得远远的,手指微微缩了缩。
良久,他摇了摇头道:“不知。”
“我倒是有个想法。”谢拂衣轻轻地敲了敲桌面,才道,“我瞧着他的样子,像是受了伤。接下来我们要去凝水崖,通往崖上的路实在艰险,我们亦不知他是善是恶,还是不要与他同行为好。”
听得谢拂衣说出毫不相干的地名,宋予泽并未有任何异常的反应,只淡淡地道:“全听师兄安排。”
谢拂衣似真非假地叹道:“师弟,不知你可曾觉得,其实生在云隙宗,也并非都是好处。”
“如今身上法宝实在太多,我整日出门一次便觉得实在太累。即便有储物戒在,也总有无法放入储物戒中法宝。又苦于没有什么至交好友,可以赠与法宝,实在是令人头痛。”
似真似假的话,听得系统都想锤他。
隔壁房间,猛地发出了一声拳头砸墙的声音。
宋予泽深深地看了谢拂衣一眼,才道:“会有的。”
“唉,我们云隙宗弟子,实在是太难了。”谢拂衣又感叹了一声,低头开始摆弄手中法宝。
他倒也不怕财不外露一说。
有系统在,但凡客栈中有一个修真者,便能被揪出来。
他说的那番话,根本就纯粹是给沈寒清听的。
两个法宝被谢拂衣硬是摆弄出了有千百个法宝似的声音,片刻后,房中才恢复一片寂静。
隔壁房间,沈寒清沉默良久。
被绑在马车后的怨气早就随着法宝清脆悦耳的碰撞声消匿无踪,沈寒清心中思索要如何同谢拂衣二人交好。
良久,终于思索出一个结果的沈寒清才安然睡去。
翌日一早,谢拂衣同宋予泽下楼结账,便正巧遇到了沈寒清。
沈寒清立于柜台旁,似乎正在等着结账。
他今日换了一身白衣,长身玉立,倒是瞧不见半分昨日的凄惨模样。
听得谢拂衣和宋予泽的脚步声,他偏头看了过来。
略有些冷漠的眉眼此刻写着三分温和,眼底甚至还带着几分笑意:“是你们啊。”
“昨日谢谢你们愿意搭救我,若不是你们的话,我怕是要死在那里。作为感谢,昨日住店的费用,便由我一并承担吧。”
“我二位开销极大,还是不必了吧。”谢拂衣推拒道,“我们宗门还是有些闲钱,弟子出门,倒也不必让别人帮忙付账。”
沈寒清立刻装作一副不满的样子,道:“这位道友难道要同我见外不成?还是觉得我这一条命,连几两银子都不值?我心意已决,还请道友不要再劝了。”
他心里惦记着谢拂衣身上那些法宝,存着跟谢拂衣交好的心思,当然不可能让谢拂衣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