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于不至于,我俩凑一起,还是能勉强撑一下的。”
刑路南侧头看了她一样,不说话。
她这修为撑死了知运之境七级,她是有神器,可人家神魂之境的强者也有神器啊。
还要带上他,送死还要拉个垫背的吗?
师与乐也不管闻鹿行怎么看她,自顾自地说:“我就说这清风镇不简单,非但藏有神器,竟还有尊者坐镇,背后怕是有着更大的阴谋。”
刑路南倒是点头,“不论是何阴谋,都已不是你我能插手的了。”
他此番来清风镇的任务已完成,是时候回去复命了。
“那后山的那些人怎么办?我答应了要救他们。”
师与乐皱了皱眉,似乎还想去救人。
刑路南白了她一眼,说:“你尽管去救。我反正不会去救你。”
她咬牙:“你这也太不讲义气了,咱们好歹也算生死之交了。”
他反问:“义气是什么东西,能吃,还是能卖钱?”
见她还在暗搓搓谋划着,他出谋划策:“你自己对上尊者自然不行,但你的门派可以。你大可以回去搬救兵,清风镇背后之人的目的是生魂入梦,而非取人性命,暂时他们不会有生命危险。”
“可是……”
师与乐又犯难了,她的任务本与此无关,要是跟师傅说了,那沐山衣不就全知道了?
她若一口咬定,死不承认还能装得过去。
想到沐山衣,她一个激灵,三师兄还在清风镇,不会跟那墨家尊者对上了吧?
但她的担心只持续了一秒,立马抛在脑后。
她那三师兄精得跟猴似的,况且也入了神魂之境,定有他自己的办法逃出来,担心他,还不如多操心操心自己。
闻鹿行难得看她纠结发愁的模样,在旁边说起了风凉话:“那怎么办呢,答应救人的是你,可不是我哦。”
“我把这份承诺转送给你,礼轻情意重,不谢。”
“……”
“你自己听听,这是人话吗?”
“听不懂人话就是你的过错了。”
师与乐一边嘴上乱编,一边心想,告诉师傅那绝对是不可能的,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若灵。
刑路南习惯了她口无遮拦,并不在意,反而提醒说:“对了,你手上那东西得藏好了,否则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师与乐举起手来:“你说这个?”
她晃了晃手,轻薄的袖纱滑落露出肌肤,手腕细处的玉镯早已变成一条黑乎乎的手绳,之前凛然的气息也当然无存。
刑路南一时被白嫩嫩的手腕晃了眼,看了半天才说:“不怕我杀人夺宝?”
师与乐笑了笑,摇摇头。
刑路南心想,她这么容易就信任我了?
谁知下一秒听见女人不知天高地厚的声音:“你打不过我。”
刑路南:……
他忽然问:“你是哪个门派的弟子?”
师与乐双手抱胸:“想知道?可以,先把你的面具摘了。”
刑路南:……当他没问。
“这世上啊,我见过不愿以真面目示人的,除了你,就只有那把头缩进龟壳的王八。”
刑路南冷哼一声,不为所动。
见这么嘲讽他都不回应,师与乐倒真有些感兴趣,难道真有什么秘密?
但她面上却说:“罢了罢了,你不愿意摘面具,那我就……帮你摘了。”
说着忽然动手,飞快地朝他脸上面具抓去。
刑路南没想到这人这么无耻,在面具被掀开的瞬间撕开裂空,整个人消失不见。
师与乐:……
她看着手上的面具,嘴角一阵抽搐。
刑路南,你是不是玩不起。
她随意地将面具放进储物袋,放出神识,探查到宋郎已经离开清风镇后,才松了一口气,御剑朝文家飞去。
她看着自己飞行的速度,开始羡慕刑路南撕碎虚空逃命的本事儿。
还是不够强。
她必须得赶在三师兄之前回去。他在幻境中见过自己,若是被发现端倪,那就麻烦了。
“回禀师尊,事情整个经过便是如此。”
道家的清元灵殿中,闻鹿行恭毕恭毕敬地站在殿下,坐在主殿的莲花宝座之上闭目养神的,正是道家的抱一尊者。
听完徒弟汇报,他缓缓睁开眼,眼中无悲无喜,波浪不惊。
“你说说,墨家是想做什么。”
“弟子不知。但弟子斗胆猜测,或许和‘门’相关。”
“一切皆是天意,他们又何必强求呢。”抱一缓缓叹了口气。
闻鹿行疑惑地问:“师尊?”
纵使聪慧如他,陪伴师尊二十余年,依旧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