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性,作者不能欺骗读者,因此参与案件的角色必须提供真实且可信的证词,换而言之,就是不能在主观上撒谎。
而剧本杀则不然。
它允许,甚至鼓励玩家撒谎。
为了隐瞒对自己不利的线索,玩家现编一套瞎话简直可算是基本操作了。
但撒谎是有风险的。
万一被当场拆穿,那么从此之后,哪怕你吹出一朵花儿来,也休想再有人相信你的说辞了。
——完蛋了!
——我完蛋了!
管家双膝一软,噗通坐倒在地,连一句辩白都说不出来。
搜证仍在继续。
接下来,大家在汪二朋的钱包里找到一张一百万的欠条,伍洛汀很干脆地承认那是他欠的张宜和汪二朋的钱。
然后他们在冯杉杉的驾驶证夹层里找到了他和冯丽丽的合照,进一步证明了两人的兄妹关系。
沈莳的房间没搜出什么特别的东西。不过反正他被张宜雇人网暴的事圈内人尽皆知,众人也并不在乎。
只是,在陆秀和戚知锦两人的房间仍搜不出什么,就让众人感到焦躁了。
特别是因为撒谎而信用破产的管家,开始时装出的从容不迫早就荡然无存,此刻他正急得满头大汗,不死心地翻着戚知锦房间的垃圾桶——那架势,简直像要从里面找出一把凶器来。
“啧!怎么什么都没有!”
管家从垃圾桶里掏出一只空的矿泉水瓶,随手一丢,“我不信你跟张宜和汪二朋毫无关系!”
空瓶子咕噜噜滚到沈莳的鞋子旁。
沈莳弯腰将瓶子拾起,看了看瓶口一圈淡橘色的唇彩印子,笑了笑,然后把它随手放到旁边。
“好了管家先生,别折腾了。”
沈莳回头,拍了拍戚知锦的肩膀,“要不,知锦你自己告诉大家,你跟张宜或是汪二朋有什么瓜葛吧。”
“啊?这……”
戚知锦蹙起眉,面露犹疑。
“其实,我在加入我现在的事务所前,曾经应聘过张宜他们公司……”
戚知锦垂下视线,声音渐渐低了下去,“……那时,我遭遇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据戚知锦所言,他被带去参加一个饭局,在饭局上,他碰到了张宜和汪二朋。
当时一个影视公司的制片人不知怎么的瞧上了戚知锦,张宜和汪二朋便连番给他灌酒,还在酒里加了些“好料”。
“我喝醉了……”
戚知锦的声音越压越低:
“反正,等我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至于戚知锦断片的那一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不愿细说,其他人也能想象出来。
“我没有证据。”
戚知锦的头越垂越低,沈莳只能看到他通红的鼻尖和耳廓,“啊,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吧……我手机里有一笔一万块的转账通知,是他们为了‘息事宁人’而给我的封口费……”
说到这里,他抬起视线,飞快地扫了众人一眼,“你们要看看银行的短信吗?”
…… ……
……
盘问过戚知锦之后,众人将注意力移到了唯一还没有交代情况的陆秀身上。
陆秀被他们压坐到沙发上,让他像戚知锦那样,自己坦白究竟跟张宜和汪二朋有什么矛盾,最好还要提供自证。
在众人灼灼的注视下,陆秀下意识地往沙发里缩了缩。
“我……好吧,我确实早就认识张宜和汪二朋了。”
陆秀咬咬牙,“我给他们拉过皮条,将咱公司里的妹子介绍给他们。”
他顿了顿,怯怯地补充:
“我是说真的,仅此而已……”
陆秀的话还没说完,冯杉杉已经叫了起来:“怎么可能!这根本就构不成杀人理由吧!”
陆秀恶狠狠地瞪跟自己同公司的好友:
“所以我没杀他们!我压根儿没理由杀他们!”
然而他的辩解并不能让其他人信服。
“管家被坑到破产,妻子自杀;冯杉杉妹妹受辱致死;沈嗣被水军网暴了整整一年;戚知锦不明不白的就让人睡了。”
伍洛汀掰着手指,逐个数出他们的杀人动机,“就算是我,身上也背着一百万的债务呢!”
他转向陆秀,鼻中挤出一声冷笑:
“你说你只是拉皮条而已?”
陆秀一拍茶几,跳了起来,一步蹿到伍洛汀面前,双眼圆瞪,呲出两颗虎牙,“爱信不信,反正我就说了,我没理由杀他俩!”
两人针锋相对,大有新仇旧恨一起清算的架势。
就在这时,冯杉杉却忽然跳起,抬手朝陆秀一指,高声叫道:
“我知道你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