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豪华游轮,就是从餐厅到厕所,从硬件设施到服务态度,都要让乘客感到心满意足的地方。
林沫走出餐厅,对阿多尼斯号的餐饮打了满分。
餐厅提供的海鲜大餐非常棒,海胆鲜甜,龙虾饱满,各种贝类肥嫩可口,花样繁多的鱼肉料理令人口不暇接。唯一遗憾的就是没有毛血旺……
林沫慢悠悠地朝李大爷房间走去,等走到时,肚子刚好不那么撑了。
“咚咚咚。”
她敲响房门。
里头静了几秒,随后传来颤抖的应答声,“谁啊?”
林沫:“是我,林沫。”
房门被猛地拉开,宁芝正在抽泣的脸出现在林沫面前。
“太好了,你没死!你那么久不回来,我还以为你回不来了!”她又哭又笑。
林沫诧异,“谁说我死了?”
宁芝愤怒地指向魏文翰,“就是他,胡说八道!”
后者正吃惊地瞪着林沫,一副活见鬼的模样,“你居然没死?”
他是真心认为这头铁的大学生死定了。
不等林沫回答,李大爷连忙把她拉进来,口中喃喃,“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林沫走进房间,立即敏锐地察觉到,所有人的情绪都比上午出发前要糟糕许多。
还在抽泣的宁芝不说,陆榕垂头丧气地坐在床沿上,旁边的魏文翰在吃惊过后也恢复了“我们死定了”的姿态,就连李大爷也在强颜欢笑,眼底茫然。
“怎么了?你们都发现了什么?”林沫询问。
陆榕抬头,声音压抑地说:“我和芝芝找到了存放救生艇的仓库,我们发现,那些救生艇全是坏的,一艘能用的都没有。”
换句话说,要是船真的出了什么意外,都不用怪物出场,一船人就会葬送海底。
而救生艇都被刻意破坏了,意外到底是不是“意外”,真不好说。
“救生衣呢?”
“救生衣有很多,但是……”陆榕不说话了,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茫茫大海,又是冬天,湿冷的海水足以致命。
“作孽啊,到底是谁要害我们?”魏文翰简直要落泪,“我女儿才六个月,真是畜牲!”
林沫瞥了他一眼,又看向除陆榕外的另外两人,“还有其他发现吗?”
“有是有,”宁芝道,“但都是没什么用的信息。”
宁芝碰巧跟孤儿院的负责人聊了两句,知道这次航行是由j国大富豪杜先生赞助的。
在负责人口中,这位杜先生是一名真正的绅士,为人正派且慷慨,就是运气不太好,家人都在一个月前的事故里丧生,他自己也年老体衰,很少露面。
“什么事故?”林沫追问。
宁芝摇了摇头,“她也说不清楚,好像是一氧化碳中毒之类的。”
李大爷叹了口气,“我在客舱附近走了走,路特别绕,这算发现吗?”
“这也太难了,不过是第一个副本而已。”陆榕很绝望,“根本找不到有用的线索,晚上怎么办?”
“也不一定出事。”魏文翰自我安慰,“说不定就是在拍节目,晚上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他的话显得十分苍白,他自己也觉得不大可能,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听不见了。
李大爷勉强振作,问林沫,“小姑娘,你有什么发现?”
林沫把自己在船长房间的发现说了出来。
李大爷还没说话,魏文翰就埋怨道:“所以说跑去那干嘛?一堆没用的东西。船员新来的,船长欠了钱,屋子里没打扫干净,这些跟我们有关系吗?”
“那也比什么都没发现好!”宁芝朝他发火,“我看你根本就是不想帮忙!”
“哎你怎么说话的?有没有教养?”
两个人火药味十足,似乎下一刻就要扭打起来。他们的精神都绷得太紧了,急需一个发泄的途道。
最后还是李大爷劝下了两人。
林沫没有关注这场闹剧,她脑海中浮着零碎的荧光,只差一点,就能贯穿成一整条线索。那一点是什么?她试图去抓,却怎么也抓不住。
……
下午,林沫先回房间洗了个澡,把汗湿的衣服换下来后,终于感觉舒服多了。
房间里的衣柜放着可供换洗的衣裳,林沫换了件蓝色的毛衣,又向服务员要来纸和笔,勾勾画画地梳理线索。
杜先生、船长、粘液、死亡抚恤金、狂信徒、血……
到底差了哪一块拼图?
她又单起一行,写上:杜先生、富豪、事故、重病、上当、慈善航行。
这时,李大爷的话突然在她耳边响起:“我在客舱附近走了走,路特别绕。”
一道惊雷在脑海中闪过,林沫双眼睁大。她突然抓起纸笔,穿着拖鞋就往外走,差点跟在走道上游荡的魏文翰碰了个正着。
“哎呦,你走路小心点!”魏文瀚抱怨道。
林沫跟没看见他似的,步子迈得飞快。
魏文翰骂了句“赶着去投胎啊”,继续忧心忡忡地在走道上装样子。他已经下定决心,要拿出在公司摸鱼的水准,水过全程。
林沫绕着客舱上上下下走了一遍,边走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