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小时,沐卉、颜懿洋合力做好三只单筒袖箭和一张小型弓·弩。
颜懿洋绑了只袖箭在腕上,走到后窗前站定,对准院中50米开外一棵柚子树上的柚子按下机括,“噗呲”轻微的穿透声过后,扑棱棱惊起飞禽几只,其中有一只绕着窗口飞了个来回。
颜懿洋看得一脸惊奇,扭头问拎着弓·弩走来的沐卉:“妈,这是什么鸟?”
整块脸往里凹陷着,灰白的毛圈着一对圆眼珠,两眼之间突兀隆起,下端长了尖利发亮的勾喙,鲜红的翅羽间夹杂着斑驳的黑块和条纹,看着甚是怪异。
“猫头鹰,”走到窗边,灯光下看得更清了,沐卉又道,“猴面猫头鹰。”
说罢,左手持弩臂,举起,对准百米外芭蕉树上的芭蕉花,扣动了弩机。
“扑通!”
芭蕉花应声而落。
颜懿洋看着受惊飞走的猫头鹰,笑道:“我以为你会射它呢。”
沐卉举起弓·弩又试了试,语气淡淡道:“我和秧宝在旧世界城市废墟里,找到本《世界自然保护联盟》,它被写在濒危物种红色名录里。”
颜懿洋眼眸微闪:“妈妈来自末世?”
沐卉出神了一瞬,摇摇头:“严格来说是废土世界。”
比末世更残酷。
颜懿洋还待要问,沐卉抬腕看眼表,提醒道:“培训班该下课了。”
两节课上完,正好是晚上八点四十。
颜懿洋轻“嗯”了声,收起工具、袖箭,清理干净的竹屑、碎料,跟沐卉说了声,出门去找陈医生拿颜东铮放在他那的行李。
一路找到培训班,陈医生随一众医护人员围在陆铭身边还在问问题,一个个如饥似渴。
颜懿洋等了会儿,陈医生才在同事的提醒下,偏头朝门口看来。
“懿洋!”他快步走了出来 ,“你不在农场医院吗?什么时候来的?”
“上午。陈伯伯,我来找你拿我爸和秧宝的行李。”
“喔,你等我一下。”陈医生转身跟同事说了声,回座位收拾好自己的书本,背着包出来道,“走吧。”
“陈伯伯,雪风叔叔怎么没有留下参加培训?”
陈医生挠挠头,无耐道:“咱们连部医院总共分了3个名额,论学历、资历,你雪风叔叔都不够格。不说这些了,你弟怎么样?”
“有点后遗症。”
这点,陈医生也听陆医生在课堂上讲了。
拍拍颜懿洋的肩,陈医生安慰道:“医术会越来越发达,咱们慢慢来。”
“嗯。”
招待所离医院不远,没一会儿就到了。
颜懿洋接过行李,跟陈医生道了声谢。
知道他找护士要了张陪护床,陈医生便没有强留,只交待他路上小心点。
翌日一早,颜懿洋起床洗漱后,先去药房给妈妈、妹妹取药。
秧宝喝药喝怕了,一见他端药回来,身子一扭扑进沐卉怀里,摆着小手道:“不喝,秧宝不想喝!”
颜懿洋好笑道:“秧宝还记得昨天爸爸说的干巴、蜂蜜吗?”
秧宝耳朵支棱了下,转头悄悄看他。
颜懿洋放下汤药,拉出床下的行李箱,打开,取出干巴、蜂蜜。哦,还有一杯炼乳,只是放得久了,坏了,昨晚就被颜懿洋丢了。
拆开芭蕉叶,颜懿洋捏出几片干巴,给沐卉、秧宝嘴里分别塞了一块,他自己也拿着块尝了口,好咸、好硬,不过,三人谁也没有嫌弃,用牙齿磨着撕下一小块,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颜懿洋一小块咽下,剩下往嘴里一送,拿上搪瓷缸去水房接了一缸开水。
不等稍稍放凉,他就舀了两勺蜂蜜放进去搅了搅,吹着喂了秧宝一口:“甜吧?”
秧宝连连点头。
“乖乖喝药,完了,哥哥还喂你喝。”
“妈妈、大哥也喝。”
颜懿洋心头一暖:“好。来,喝药。”
母女俩喝完药,颜懿洋洗了洗饭盒,去食堂打饭。
三份米线,十个红糖糍粑。
“懿洋。”陆湘远远看到他,忙扬手叫了声。
颜懿洋一手拎着一个网兜过来道:“陆姐姐。”
陆湘来得早,已经吃完饭,刷好饭盒,正准备回宿舍:“秧宝昨晚没闹吧?我说好下班找她玩,结果……”一忙,竟然忘了。
“秧宝昨天睡的早。陆姐姐,你不用在意。”
“我还是去跟她道个歉吧,不然,我心里不踏实。”
颜懿洋没想到她这么重承诺,一时有些惊讶。
陆湘好笑地拍了下他肩,催促道:“发什么愣呀,快走吧。饭盒我来帮你拎。”
三个饭盒撂在一起,确实有些重,颜懿洋道声谢,把饭盒递给她。
李雪风五点半起床,洗漱后,骑上自行车就来了,没在招待所找到老师,他便先来了住院部。
三人在病房门口碰头,李雪风风尘扑扑一身水汽,头发和上衣都被露水打湿了。
“李叔叔!”颜懿洋忙推开门,把人往屋里让,“快进来。妈妈、秧宝,李叔叔过来了。”
李雪风冲屋内的秧宝和沐卉随意地挥了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