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大范围密布,天空开始下起了雨。
屋子里的人被突如其来的雨声吸引了注意力,在聊天的间隙大家齐刷刷的扭头,原本还能看见小区美景的落地窗,此时已经被一片白茫茫的雨雾占据了所有。
姚园刚想开口问桔梗老师怎么还没来,大门突然响起了密码输入正确的声音。
“来晚啦来晚啦!”
苏珑抬眸,只见来人的头发凌乱,衣服上印着几道深深的痕迹,本来应该是狼狈的模样,在她身上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
桔梗老师的气质和玉子烧老师完全相反,平日里的她紧身的黑色连衣裙勾勒出了她完美的曲线,唇色红润烈焰,细长的眼线好似点睛之笔,将妩媚和性感烘托到极致。
哪怕她现在穿着普普通通的卫衣,两只手都提满大袋小袋的菜,也丝毫没有拉低她的气质。
“老师好老师好!”迟礼和姚园站起身来,笑盈盈的望着她。
苏珑从头到尾都觉得自己挺多余的,毕竟他的任务仅仅只是指导姚园开车,但是玉子烧老师得知他要过来,不仅没有介意,而且非常热烈欢迎。
所以他等于是过来蹭了一顿饭。
这下屋子里又多了一个和自己无关的人,他觉得更尴尬了。
可他完全没有想到,桔梗老师在走过来看见他的时候,眼睛刷的一亮,惊喜的指着他:“苏珑?你也在!”
苏珑稍稍迟疑,见桔梗老师已经笑着伸出一只手了,他立马站起来,和她浅握了一下。
玉子烧老师站在一旁,一头雾水的看着两个人:“你们认识啊?”
当然认识,苏珑是姚园父亲的特助,而桔梗是姚园父亲请来的大提琴老师,两人曾经工作期间在姚家碰过几次面,虽然很少讲过话,但对对方都有印象。
苏珑对她的印象很浅,只停留在她的表面,很漂亮,很大气,声音和她的长相一样低沉有磁性。他第一次见桔梗老师时,心里默默的想着她的气质好像更像一个跳韩舞的舞者。
他以为桔梗的名字完完全全是一个艺名,直到他某天听起姚董说起姚园练大提琴的事情,称呼她为“徐桔梗”,才知道这真的是她的名字。
苏珑以为她不记得自己了,没想到她记性这么好。
实际上桔梗对他印象很深,姚董公司里的其他高阶层人士个个都是肥头大耳,顶着个显眼的啤酒肚。只有苏珑保持着强壮但不肥胖的身材,而且长相俊朗,年轻有为,待人亲近友善。
桔梗还知道姚董公司里不少的年轻小姑娘私底下讨论苏珑又高又帅,对每个人都很暖,甚至还有小姑娘暗恋苏珑,尝试约他吃饭,但事业脑的苏珑都一一拒绝了。
“怎么没告诉我还来了一个人呢?”桔梗拍了拍玉子烧的肩膀,悄声问道。
玉子烧轻笑,无辜的眼睛像一池清澈温润的泉水:“我忘记了。”
渐宜市也下着瓢泼大雨,已经准备好一身行头的陈修安刚准备出门,却在一打开门时碰上了屋檐拉下的一片雨帘,打在台阶上四分五裂。
雨势剧烈,陈修安关上了门,缩回了沙发上,拿出手机给姜也莱发信息:“这么大雨,还去打球吗?”
自然是打不成了。原本两人约着去户外打羽毛球的,这个点,球馆早早在没有下雨的时候就已经人满为患了。
姜也莱坐在房间的书桌前,书桌上方是一个挂在墙壁上的储物柜,里面放满了奖杯,奖状,奖牌,还有羽毛球的模型,他转头看着窗外的雨,忍受着令他烦躁的雨声,低头回复陈修安:“不打羽毛球了,去我表姐家打麻将吧。”
陈修安叹气,转身去门旁边的柜子拿伞。但是当他看见挂在旁边的那把透明自动伞时,稍微愣了一下。
那把伞就这么安然无恙的悬挂在那,没有人去打扰它,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
昨晚妈妈还问他怎么多出来了一把伞,他有些心虚的回答是借同学的,妈妈没有多疑,自行把这个“同学”想象成男生,只是浅浅嘱咐了他一句要记得还给人家。
雨持续下着,马路上哗啦哗啦的流水声渐行渐远,路上的车鸣声像是另一个世界传来的声音。陈修安本想步行前往赴约的地点,爸爸一听可不乐意了,二话不说给他打了五百块钱,让他打车过去。那就意味着剩下的钱,陈修安可以随意掌控。
他将目光从车窗外收回,低头去看脚下,那把安安静静放在脚边的伞。
他最终还是挑了那把自己认为花里胡哨的透明伞出门。
风夹着雨星,毫无规则的乱飞,姜也莱举着伞,艰难的绕过一个个水坑进入别墅区,额前的刘海已经湿透,一缕缕的好似条形码一样贴着额头上。
终于抵达某栋别墅前,院子的大门早已经为他敞开,他走进屋子里,一边关上伞,一边看着比他早到一步的陈修安。
陈修安已经坐在了沙发上,在他面前的两个女孩子正在给他倒着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