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身体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真的太惊悚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不就是睡个棺材,有什么可怕的,人生在于体验。
季旁白对着棺材好一阵观察,也没有发现什么白骨啊,骨头碎啊腐肉什么虫子之类的,又用手摸了摸好像也不脏,没有血啊灰尘啊什么的。
但这可是棺材啊,可能还是躺过死人的棺材啊,这这真的有点太为难他了。
他试图挣扎,“那个,那个我睡了你睡的地方,那你睡哪里?”
阮糕平铺直述:“当然是睡你身上。”
“!”季旁白差点没摔倒在棺材上当场去世,说不定还能赶上真的用上这口棺材。
这女鬼看起来是个民国鬼,居然这么时髦,还这么恶趣味。
要玩就玩,还要玩棺材play。
季旁白在阮糕的逼视之下,终于磨磨蹭蹭地,一只腿跨进了棺材里面。
这是真正意义上的一只腿跨进了棺材里面啊,平常人谁能有他这体验啊。
他深吸一口气,终于把另一条腿也跨进了棺材里,然后慢慢地坐了下来,棺材板特别冰,冰的他整个人都凉飕飕的。
一咬牙,一切齿,就这么躺了下去,他看着半盖的棺材盖,想了想还是不太放心,直接把棺材盖一把推到了地上。
谁知道她会不会忽然把他盖起来。
棺材硬邦邦的,膈得他很难受。
阮糕也迅速钻了进来,一个人倒还好,两个人就很逼狭,几乎挨在一起。
她趴在了他身上。
季旁白:“”
睡棺材就算了,还要跟女鬼一起睡。
季旁白紧张地一动不动,视死如归地闭上了眼睛。
不就是被睡一睡,有什么大不了的,好歹这女鬼长得不辣眼睛。
关键是她真的只是要睡他?
该不会还想要吸他阳气吧,把他先……后杀?
想到这,季旁白更紧张了。
阮糕兴奋地睁着眼睛,圆溜溜的眼睛一直盯着他瞧,发表感想:“和你一起睡觉真舒服。”
你是舒服了。
季旁白暗恨,敢怒不敢言。
不过,这对白不是应该事后才说的吗?
他们这都还没开始。
季旁白经常运动,身材修长,肌肉匀实有弹性。
阮糕干脆直接趴在了他的身上,将他当成了人肉垫子,他躺在硬邦邦的木板上,上面还压着一个,憋得要喘不过气来。
阮糕舒舒服服地趴在他身上:“我们以后都一起睡觉好不好?”
季旁白屈辱含泪,谁要跟你有以后。
阮糕睡硬棺材可是睡够了,哪有睡人舒服。
软绵绵的一团窝在他身上,像刚刚做好的棉花糖,含一口就要化了。
季旁白急忙给自己打警告:这可是女鬼,女鬼,女鬼,你清醒点。
季旁白没说话。
阮糕又说:“你给我讲故事听吧。”
“……”看不出来挺会玩啊,还要先听睡前故事,但他哪会讲什么故事啊,“你要听什么故事?”
阮糕下巴搁在他颈窝处:“都可以。”
季旁白搜肠刮肚地回想着小时候听过的童话故事,好一会,终于干巴巴道:“从前有一个白雪公主……”
阮糕眯着眼,舒舒服服地窝在他怀里睡着了。
他提心吊胆的,却发现她压根没有要睡自己的意思,是真真切切地睡着了。
他不至于这么没有魅力吧。
不对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她有呼吸,也有体温,还有心跳。
她到底是人还是鬼,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他还能苟住这条小命吗?
季旁白睁眼到天明。
他也想过,她睡得这么香,他能不能趁机逃走。
可他只是稍微动了动,阮糕就睁开眼睛盯着他看,那两只黑黑的眼珠子看得他心惊胆战,然后她又将他抱得更紧了点。
一晚上心情都乱糟糟的,他没想到的是,阮糕第二天真的放他走了。
还热情地邀请他下次再来。
季旁白急忙把车速飙到了两百码。
他没有立刻回家,先是去寺庙求了几道符挂在身上,又让人去打听靠谱的大师,然后才开车回家。
他没看到身后,有一个红色的舌头从他的车里爬了出来,藏进了他的外套帽子里。
季旁白在学校附近有间公寓,两室两厅,秦永偶然也会过来他这住。
秦永正玩着游戏呢,听见开门声就看过去。
却见季旁白衣服还是昨天那身,皱皱巴巴的,一脸苍白,神思不属,路都有些走不稳似的。
秦永哎哟一声,“你这是被榨干了?”
季旁白攥着手里的符,抬起头看着秦永,有气无力地说“秦永,我撞鬼了。”
“一大早讲什么鬼故事,要讲晚上再讲。”
“我真撞鬼了。”
秦永豁然抬头:“你酒还没醒?”
“你看我像是醉了吗?”季旁白两只黑眼圈像是刚拿墨笔画出来的,眼袋都快要掉到地上了。
“你还是去看看医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