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他一会,老气横秋道:“没有人为我打过架,你真是好人。”
季旁白一愣,该不是要给他发好人卡吧。
季旁白试探着问,“那交个朋友?”
阮糕答应地很爽快,“我愿意和你交朋友。”
“很高兴认识你,我叫季旁白。”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我叫阮糕。”
软糯糯的声音甜到他心里头去了。
“糕糕。”又软又甜的名字在舌尖滚了一圈,唇齿留香,人如其名,软糯糯,甜丝丝,小奶糕。
开了一段路,代驾才打电话来,季旁白取消了订单,私心里不太愿意有人打扰两人的相处。
反正都开到这里了。
车子往夜色深处驶去,郊区的路上车辆越来越少了,两边的树木越来越茂密。越往前开都是低矮的平房。黑黑的天幕低垂,像是个怪兽的大口,随时能将人吞噬。
季旁白眉心一跳一跳的,总觉得心里有些不踏实。车窗一直开着,冷风早就将他的醉意都吹散了。越往前开他就越觉得冷。
导航结束,迈巴赫停了下来,季旁白看了看四周的破败矮小的平房,惊讶无比。
他怎么也没想到,她居然住这样的地方。
这种地方,季旁白也就在新闻上看过,来还真是头一遭。
但她模样,看着像是富贵人家精心娇养出来的。
阮糕还不会开车门,于是端端正正地坐着,等着季旁白给她开车门。
季旁白下了车,一股寒风冷飕飕地往他衣服里钻,他没忍住打了个哆嗦,四周寂静,一排平房都没有亮灯,门窗紧闭,像是没人住的样子。
不过现在都凌晨了,约莫都睡下了。
他给阮糕打开车门,手还挡在车顶,防止她撞到头,另一只手想去扶她出来。
阮糕自然而然地把手放在他伸出的手上,她戴着白色的蕾丝手套,手臂格外纤细,手掌还没有他半个巴掌大。
黑色的小皮鞋迈出车外,小腿细白。
季旁白看了四周的景象,“你一个人住?”
阮糕颔首:“我一个人住。”
“这里太危险了。”
阮糕点头,这里确实挺危险的。
不过有她在,没有东西敢伤他。
“别怕,有我在呢。”阮糕拍了拍他的手臂。
季旁白:“”
他不是这个意思。
阮糕停在最里面的一处平房前,停了下来,“就到这吧。”
不远处有一个女鬼正盯着这边,它正一脸垂涎地盯着季旁白看,蠢蠢欲动,却碍于阮糕不敢动手。
阮糕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被觊觎,她打算支开季旁白,好好教训一下那个女鬼。
许是酒还没醒透,季旁白鬼迷心窍地说,“不请我上去你家坐坐?”
话才说出口,他就差点咬了自己舌头,怪他今日还惦记着秦永说的经典三问句。
上去她家?
阮糕疑惑地看了看上面,又低头看了看地上,
还是很高兴:“那你就下来我家坐坐吧。”
从没有人来找她做客呢。
这傻姑娘,怎么对人都没有戒心。
他压根没注意到阮糕说的是‘下来’这个词。
季旁白一脸义正言辞:“你是女孩子,不能随便邀请男人去家里做客,知道吗?”
“可是,刚才不是你说要来我家做客的吗?”阮糕歪了歪脑袋。
“”打脸来得猝不及防。“总之,不要随便答应别人去家里做客。”
“可你又不是别人,你是我朋友啊。”
这句话极大地取悦了季旁白,他努力克制自己嘴角的笑容。
到底良心还在,“不了,我就送你到门口。”
阮糕掩饰不住失望,两只眼睛都写着难过:“你怎么说话不算话呀。”
季旁白不忍她难过,连忙说:“我去,我去。”
“太好了!”阮糕像是生怕他反悔一样,主动牵了他的手,“快来,这边走,前面就是我家了。”
被一只软绵绵的小手包裹着,季旁白反手捏紧她的手,嘴角快要飞到天上去了。
他可是正人君子,他只是进去她家里做客而已。
不做别的。
当然,如果她要是想,他也行的。
想到这里,季旁白浑身都跟水煮虾一样,沸了。
拐过平房后头,走了一小段路,他原本以为她是要带他从后门进去。
可是走了一段路,树木林立,荒草丛生,四面都是围墙,黑魆魆的山林张牙舞爪,数百墓碑沉默林立,里头传来诡异的声响。
然后,她转过头来,指着其中一个坟包,对他说:“这就是我的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