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衿玉回过神来,她也难得地笑了笑,她说道:“让我想一想——”
一滩鲜血喷涌而出,溅在了闻人衿玉的手背。
她近乎茫然地回头张望,看见哥哥缓慢地往后栽倒,他的身后是火红的水杉林,湛蓝的天。耳边响起母亲的失声惊呼。
她紧紧抓住闻人时濯的手,看见了他眼角的泪水,还有嘴角上带着血沫的蛋糕残渣。
“医生呢,医生在哪里。”
*
管家曲女士很快带着一队医生赶到,闻人时濯的身体情况特殊,类似的情形从前也发生过,医疗团队有条不紊,一系列操作犹如最精密的仪器运转。
只是,等到众人把闻人时濯送回医疗室,一位医生犹豫了一会儿,站了出来。
“从症状来看很像是旧疾发作,实际上并不是,大概率是中毒,时濯少爷……最近有没有吃过什么食谱之外的东西?”
闻人公爵因为惊惧而脸色发白,“他刚才吃了一点蛋糕,是我亲手做的蛋糕。”
医生摇了摇头,“和今天的食物没关系,这是一味慢性毒药,还要追溯到更早的时候。”
闻人时濯的食谱由营养师和医生特意定制,除此之外,他不会吃任何不被允许的食物,他的日常活动也是固定的,从没有离开过庄园,活动范围只有从卧室到湖边的那一段距离。
闻人时濯依赖药物维持生命,却并不是智力低下,不存在误食的可能,那就只能是有人投毒。只是,庄园内安保严密,监控视线无处不在,投毒的人到底是谁?又是怎么做到的?
实发突然,原本的生日计划被搅乱,假期也提前结束,闻人衿玉吩咐曲女士去整理近三个月庄园内部的人员活动轨迹,又找医生拿到详细的检测报告。
命令下达,众人有条不紊地去办,大部分人从医疗室散开,留下一道半掩的门。
窗外忽然狂风骤雨,檐下的一盏玻璃灯不慎被吹落在地,摔了个粉碎。
脚步声夹杂着雨声逼近了,有人匆忙走近,慌不择路,把玻璃残渣又碾了一遍。
“衿玉小姐,婚礼那边出了一点问题。”札仲明淋了雨,少见地姿态狼狈。
闻人衿玉忍不住捏了捏眉心,她问:“什么事?”
札仲明脸上浮起苦笑,大概也觉得这事太过荒谬,“倒也没什么大事,一切都照着计划进行,只是……新郎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