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华荣：“怎么了？”
季琳也看过去。
司机一边看路一边解释：“岔路口的位置出意外了。”
季琳：“那就换条路吧，可能要晚点和时南汇合了，我跟他说一声。”
打开聊天框。
【j】：前面发生意外，我和你爸绕路走，可能会晚点。
对面没有回。
季琳皱起眉头，感觉有些不对劲，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聊天页面，随着时间过去顾时南还是没有回复，她的一颗心也越跳越快。
季琳舔舔干涩的嘴唇，捅了捅旁边的人：“你打一个电话给时南。”
顾华荣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
季琳也没闲着，单独打开和顾时南的聊天框，按下语音通话。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车里很安静，静到能听出顾华荣手里电话的声音。
微信更干脆，数秒之后嘀的一声就将通话页面关了。
几乎在顾华荣要说话的时候，季琳就打断他道：“你去打给老李。”老李是顾时南的司机，也是家里半个管家。
而她要打给在同一个晚宴上的顾长淮。
顾华荣现在也感觉到不对劲了，慌慌张张的打开通讯录，带有细纹的手指完全比不上平常灵光，划拉了好多下才找到老李的号码。
“……嘟嘟嘟……您拨打的电话……”
顾华荣不信邪，一遍又一遍的打这个电话。
好在季琳那边有人接。
顾长淮：“……妈？”
季琳呼吸急促的说：“时南呢？”
“时南先走了。”
“岔口发生意外的事你听说了吗？”
“……嗯。”
“我记得齐家别墅离那边……”季琳的声音已经有些发颤了。
顾长淮自动补上她的话：“有十几分钟的距离，还是挺近的。”
“时南走了多久？”
顾长淮：“有十几分钟了，怎么了？”
十几分钟……刚好到岔口。
季琳颓然的放下手机。
顾长淮像是刚反应过来一样，失声道：“妈，时南他……是不是……”
一片死寂。
“妈？”
“妈？”
不会有人回他的，季琳发了一会呆，然后果断挂断电话。
她心里还有那么一丝希望，问身边人：“通了吗？”
顾华荣喘着粗气：“没有。”
车里死一片的寂静。
他们都怕那起意外发生在顾时南身上。
一向养得精致的小儿子从来没有受过伤，哪怕是一丝血他们都不舍得让他流，现在很有可能发生车祸出现意外，这一可能让两个人都有些承受不住。
两个人都没说话，也不肯再交流，他们想电话只是没通而已，又不是时南出事了，云山这里的信号一向不好，可能时南手机信号不行没接到而已。
虽然已经极力安抚自己了，不过两个人心里的恐慌一再放大，就像在等侩子手落下手里的刀，这一过程十分煎熬。
又过了几分钟按耐不住的季琳发短信向举办宴会的齐家人打听消息，紧接着又想发动其他相熟的人，然而下一刻顾华荣的手机响起来了。
他心乱如麻的按下接听。
“顾先生您好，京a699…”对方报过来一个车牌号向顾华荣证实这车是不是他的。
顾华荣听到车牌的时候脑子已经浑噩起来，话都说不清只能含糊的表示这车是自己的，被一边的季琳死揪着胳膊也没有什么感觉。
“……据悉这辆车在二十二时四十八分发生意外，车辆于环形岔路上疾驰翻车，导致沿途路障有一定损坏，最后该车辆冲出护栏坠落悬崖，我们是向你……”
后面的话他们不愿意再听了。
季琳把手机抢过来，用发抖的声音道：“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可惜对方很没有感情的说了一声“抱歉”，然后公事公办的把自己交警的身份报出来，他们表示是因为齐家人报的警说这里出现车祸，他们才来从监控里查到车辆信息向顾华荣核实。
这下夫妻俩那一点点希望都灭了。
“怎么可以？”季琳喃喃，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布满了泪水。
顾华荣也没比她好多少，眼眶一片通红，还要强作镇定，因为他现在还不能乱。
两个人赶到车祸现场的时候，那里早就被警察团团围住，无关人员更是进不去。
顾华荣以家属的身份才得到他们放行，夫妻二人神情恍惚的走到现场，直面这一切。
现场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撞击的痕迹，被撞弯的护栏、被撞断的树、随处可见从山体上落下的石头，大小不一，但是最小也有成□□头大，要是砸到人可想而知有多么可怕。地上还有交错纵横的车轮痕迹，是司机在这段路上的杰作，但是最触目惊心的还是被撞开一个口子的护栏，口子的大小刚好让一辆车掉下去，而下面不仅是悬崖，还有大海。
这一下去，几乎是活不了了。
来的警察也是这么跟两人说。
被刺激到接受不了的季琳直摇头：“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