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你为什么没有死呢?你为什么还活着呢?”
两句话的意思明明相同,月见白却从后一句听出了莫名的亢奋。
她不清楚“活”这个字眼怎么戳中他的兴奋点了,让他露出这样让人毛骨悚然的神情。
就像她曾经在太宰先生面前形容那样,这个家伙果然是个神经病,到底哪家精神病院没有把这个家伙看好。
月见白朝他举起了枪,“砰!砰!砰!”开枪,却被异能力的能量波动阻挡下来。
枪这种东西面对异能没有用处,可是让她面对仇人什么也不做她做不到,而且她就算想逃对方也未必会给她这个机会。
比起月见白的神情紧张,这个人的表情很平淡,比起刚才的亢奋,现在一点变化也没有。
月见白在射光了枪中的子弹后,他突然嗓音变得疯狂起来,说道:“不对!不对!我要看到的不是这样的你,我要看到你那天的样子!”
涩泽龙彦一步步向她靠近,这让月见白想起了记忆中的画面,让她的心颤抖起来,心里隐隐充满了恐惧。
这个人像曾经那样,一只手探向了她的脖子,似乎想要像之前那样掐住她的脖子。
月见白的双腿已经离开了地面悬空,她抓住对方的手臂,想要在对方的手臂上掐出一道道血痕。
可惜随着窒息感加重,她根本没有力气做多余的反抗,她手上的力量也越来越微弱。
“让我看到!让我看到你生命的光辉!”涩泽龙彦一边加重掐住她脖子的力道,一边喃喃地说道。
生命的光辉?月见白越发觉得死在一个单纯的反派手中,比死在一个蛇精病反派的手中要好得多。
前者看不起你直接一下结果你,但蛇精病反派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比如说童磨,比如说眼前的这个家伙。
她不要、她不要再次死在同一个人手中,她对自己发过誓,她要让害惨她的那些人付出代价。
月见白扯住他的袖子,想要将他的头拉近,她的袖子里藏有匕首,她的脚踝处绑有一把小手、枪,只要能从对方手中挣脱,她或许还有机会。
就算这个机会的成功率低到可以忽略不计,但有总比就这样被掐死要好。
因为月见白一直没有让他看到所谓的“生命的光辉”,涩泽龙彦渐渐不耐烦起来,他的力道加重了,月见白彻底无法呼吸。
最后她什么也看不见,昏了过去。
在意识混沌中,她的脑海中不断给她放映着她前几次死亡时候的场景,如同走马灯设置成无限循环模式一样,让她一次次地体会曾经体会过的恐怖的感觉。
她已经死了吗,她要穿越到下个世界了吗?穿越到下个世界她也许还是会像这样无力地死去,再穿越多少个世界也都是这样。
突然,月见白感受到脸颊上出现了凉意,一滴、两滴,因为这冰凉的湿润感,她从噩梦中醒来。
天空下起了倾盆大雨,大滴大滴的雨水打湿了她的身体,喉咙上的勒痕让她呼吸困难。
她听见了脚步声,她的眼皮颤动着想要清醒过来,但是缺氧的感觉让她意识昏沉,她勉强抬头往脚步声的方向看过去,又是一位穿着雪白衣服的人。
不过对方没有涩泽龙彦那一头银色长发,戴着一顶毛茸茸的遮耳帽,看起来像是兔子之类的可爱生物。
对方似乎注意到她醒来,缓缓转过身来,容貌精致,气质优雅到阴柔的程度。
月见白忍不住走神了一下,这个世界的反派越气质病弱越怪物,越长相精致越变态。
不仅是异能派的太宰先生、森鸥外先生、涩泽龙彦那个神经病,就连武斗派的织田先生的身材都是修长款的,不像其他世界的武斗派那样肌肉像石头一样硬。
眼前这个人她不认识,也让她有种毛毛的感觉,就像是第一次见到太宰先生、森先生那样,这个人大约又是个什么怪物。
对方缓缓地朝她微笑,轻声细语地说道:“刚刚想要对你不利的抢劫犯们我已经解决掉了,你的同伴好像也快来了,我们以后还会见面的。”
说完,就消失在了雨幕中。
这个救了她的人是谁?涩泽龙彦去了那里?她成功地从涩泽龙彦的手中活下来了,活下来的原因不是因为她的抵抗,而是涩泽龙彦的不屑一顾。
想到这里,月见白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重重地咳了几声,喉咙处传来燃烧般的剧痛,稍微一动就疼得她眼泪快要掉下来。
现在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贫民窟本就没有通电,有几个烛光的光点在远处闪烁,如同盏盏鬼火一样,像是涩泽龙彦的眼睛,或者像是其他杀掉她的人的眼睛。
月见白缓缓活动手,想要支撑着身体站起来,她白皙修长的手指在泥泞中划出五道抓痕,明明受伤的是脖子,她却觉得浑身没有力气。
她的身体在泥水中蜷缩起来,像是要抵御心中的寒冷。
冰冷的雨水不断打湿她的身体,水珠在她脸颊滑落,她觉得眼眶热热的,她已经分不清她是不是真的流泪了,这就是所谓的哀莫大于心死吧。
这时候,脚步声再次传来,一双脚逐渐走到她身边,然后对方蹲了下来,冒着大雨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