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过的兴奋。
如果、如果她也能变强的话,如果她也能变得如此强大的话……
对方低下头来,血红色的双眼注视着她,眼神透露出虚无,月见白一下子回过神来,手指攥紧了衣襟,她能感受到掌心的汗湿。
本来那一声“殿下”让她觉得他是来帮她的,但是对方现在视她如无物的眼神让她有些不确定。
直到现在,她才注意到了对方优越的相貌。
对方身型高大,长而蜷曲的头发扎成高马尾,发尾和瞳色皆为赤红,刚才那刚烈的刀法更是迅猛刚强。
从外表到刀法,都如同吞噬一切的烈焰,让人看一眼就无法忘记。
这个人是来救她的,还是来杀她的?
月见白想起她之前躺在水泥地上的软弱不堪的样子,她鼓起勇气,松开了攥紧衣襟的手指,忍着喉咙里因为血腥味而泛起的呕吐之意,问道:
“你——”
她又一次死掉了,她第一次被凶手捅了一刀倒在地上无法动弹的时候,她发誓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会让杀她的人付出代价。
可是距离现在她已经死了9次,每一次都死得毫无价值毫无意义,还没有来得及日复一日的努力,就被强大到非人的家伙们给瞬间杀死。
有的是强大到非人,有的干脆连人类都不是。
她每一次死亡迎接她的不是天国或地狱,而是再一次的穿越,就仿佛游戏一样,不通关就会重启。
她虽然每次穿越的世界不同,但她每一次都被安排在被杀的弱小者的位置上。
她试着反抗,每一次还没有来得及收集情报,还没有适应新的身份,就死在了强者的手中,和她一起死亡的还有其他弱小的平民。
每一次死前她都发誓要报仇,可是杀她的人还活得好好的,可能连她的存在都不知道,毕竟谁会对脚底碾死的蚂蚁感兴趣?
她的死因常常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如果真的有理由,那应该是她太弱小了。
因为弱小,死在了强者漫不经心的眼神中,在她经历过的那些强者为尊的世界里,强大才是自身价值的体现,而她是无价值。
她记得有个唯美的说法是,就算人死了,只要有人怀念他,那么他的生命还是存续的,当再没有人怀念他时,他才迎来真正的死亡。
她活着没有价值,死亡自然没有意义,她的生和死都轻飘飘的,会记得她的只有和她一样的弱者。
但是这些弱者也和她一样倒在地上死去,她如同一缕细风,曾经存在于这个世上,但是没有在世上留下任何痕迹,仿佛不曾存在。
她此时躺在地上,眼前是万世极乐教的教主童磨。
白橡色的头发、头顶如血液泼溅呈现一团血红、七彩色的眼眸,外表奇异,一看就不像正常人。
而他的确不是人,他是以人为食的怪物,他现在正以猎捕的姿态把她按在身下。
如果正常人看到,一定会觉得他们此时是在做不和谐的事情,当然了,前提是没有看到月见白的胸膛上扎着一把匕首的话。
姿势不和谐,童磨脸上却挂着纯真的笑容,悠然地说道:“凑近一看,这双蓝色的眼睛果然很漂亮。”
童磨着迷地看着她的眼睛,然后目光从眼睛渐渐向下,到嘴唇、到脖颈,然后目光被厚重的和服阻隔,这身厚重华丽的和服阻挡了她刚才逃跑的动作。
不过没有这身和服她也跑不了,负责护送她的强壮武士们都逃不了,她怎么可能逃得过。
此时他们在荒郊野外,身边是一地的尸体,长相艳丽的食人鬼正在慢条斯理地为她脱去身上厚重的和服。
像顶尖厨师打量高级食材一样打量着她的身体,眼神兴味满满,似乎在琢磨从哪里下口比较好。
月见白在地上虚弱地喘气,这样的场景让她想起了她第一次濒死的场景。
童磨和那个凶手一样,都是目标为年轻弱小的女性的渣滓,都是希望从她身上获得纪念品的愉悦犯,只是凶手的目标是腕带,而食人鬼的目标是和服的腰带。
和那个凶手不同,月见白没有办法用眼神将食人鬼吓一跳,她选择用一直藏在身边的匕首来反抗。
不论哪个世界,她都随身携带防身的武器,但是根本没有机会使用,这次因为和食人鬼近距离接触,她才能够将匕首扎进童磨的胸膛。
她用了,但是没有用,普通匕首根本没有办法杀死皮肤坚硬的鬼。
她穿越战国时,鬼杀队成员继国缘一就告诉过她这一点,杀死鬼得用日轮刀才行。
而她明明知道这一点,还是徒劳地用刀反抗,最终刀被童磨轻松夺走,然后扎进了她的胸膛。
月见白原以为她会在临死之前,额外感受她的身体被食人鬼撕咬的痛苦,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用饥饿难耐的眼神看着她的童磨帮她整理好衣襟。
动作轻柔地沿着她的脖颈抚摸到她的脸颊,接着帮她摘下了头发上的树叶,用有些粗糙的指腹擦去了她脸上的尘土。
如果对方不是食人鬼,这样的眼神这样的动作称得上是深情款款,配上这张俊俏的脸和健硕的身材,看起来倒是挺吸引人。
可是月见白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