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池才挂断通话。
“叔叔,我朋友的家就在前面不远,就下个路口右边拐角那停车。”林为言还在尽职地看着导航指路。
雪花打过眼,翻飞进了车,片片落在前面那个绷直的肩膀上。
盛吟的眼跟着动了动。
开车的人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他什么也没问,只是喉头似是滚了一下。那修长的手指扣在方向盘上,很用力的样子,将直行着的车调整了方向。
如她所愿,应该也如他所愿,在下个路口那停了车,不用再在他车上多呆半刻。
还是林为言下车帮她拿的行李。
想起刚才飞机上盛吟说过的话,林为言双眼亮闪闪地提醒盛吟,“姐姐,等过两天天气好点了,一定要记得约我吃饭。”
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果然才是最开心的那个。
盛吟眼尾的小钩子无奈地重新漾起,认真对他点了点头说好。
雪还在下,车外比车内要冷得多。
盛吟打着伞,没再回头。
踩着雪,深浅不一的脚印留经了两条巷路,盛吟才停下缓缓喘了口气。
她拉着行李箱,伫足在路边,等着出租车从这经过。
沈敛止对她家的路有多熟,他开的车一路都没走错,那就是去她家的路。
只是林为言不知道,她的家离这其实还很远。
盛吟垂下眼,拿出手机,回复着林为言的信息,“我到家了。”
雪压在伞面,很沉,四周都是白茫茫一片。
盛吟呼了一口气,伸了伸腿。今天的天气是有些不太好,她等了好一会,才遇到了一辆已经挂上“暂停”的出租车。
盛吟使劲挥着伞,就怕出租车师傅没见着这还有个人。
还算幸运,出租车师傅这眼神好使。
他停下了车,摇下车窗,憨憨地来了句,“啊,雪这么大的,这儿怎么真还有人在这。”
不知道是觉得盛吟实在可怜,还是被盛吟用几倍的加价打动,出租车师傅爽快地让盛吟上了车。
“姑娘仔,去哪?”出租车师傅觉得盛吟好像是冷坏了,半响没说出话。
今晚的这程路实在太漫长了。
盛吟深吸了几口气。
家的住址在她唇边,一直吐不出来。
最后,盛吟还是念了她心理医生那的住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