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予鹤已经不止一次的接到来自外围弟子传讯来的示警了。这里虽然是明月谷的猎场,但以此就想震慑住所有人那是不可能的,至少同为顶级势力的另外几家是肯定不能的。
一开始张砚开了剑阵吓唬了所有人,之后那些丢脸了的金仙跑了,留下眼线继续探查,也做做样子。
可事情意外丛生,将本来告一段落的事情再掀波澜。
不过好在之前的剑阵够凶狠,压住了那些好奇的人心,至少不敢明目张胆的搞什么大动作。但小动作却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频繁。让风予鹤也渐渐感觉到了一些压力。
死老虎一开始也是能唬住人的,可时间一长就不好说了。况且风予鹤也感觉那“老虎”身上的气息太古怪了些。
早在三个多月前这次的世界收获就正式结束了。可张砚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完全就是一副陷入修行里重要关头的样子。盘膝而坐双眼紧闭,身体全感都像是自我封闭了起来。
这是坐入死关了吗?
正常人哪可能在这样的情况下闭入死关?风予鹤觉得唯一的可能就是张砚遇到了意外。
但风予鹤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反倒是张砚这次若一点反应都没有她才会觉得不可思议。原因就是:收了几乎一个完整世界的世界本源力量,这种恐怖体量的能量之后,撑都怕是要撑死了,出点意外不是很正常吗?
至今风予鹤都还觉得如在梦中。
在此之前谁也不会想到有人真能一口气收走足足一方世界的几乎所有世界本源力量。就算是已知最能装的法宝也没这能耐。那张砚是如何办到的?
不过风予鹤也笃定,张砚几个月来一副坐入死关的样子也必是“吃太多”引起来的。
“嗯?”
突然风予鹤的思绪被一股古怪且陌生的气息打断。循着过去发现是那远处被护在中心如石头一般的张砚身上散发出来的并且随着这股气息的突然出现,张砚的感知也跟着出现。
“这是要醒过来了?”风予鹤一边心里滴咕,一边挪移靠了过去。
离得近了,风予鹤的感受就更加清晰。奇特的气息的确就是从张砚的身上冒出来的。仔细的话能察觉到这股气息的基本底子还是跟之前张砚身上的一样。生机勃勃又死气沉沉,但生死相悖的两种气息又能融洽的纠缠融合,就很怪。而此时张砚身上的气息就在这种生死融洽的基础上多了一种磅礴。
气息还能产生“磅礴”的感觉?
心念到此,风予鹤便看到数月来一动不动的张砚身上气息先是一收,然后眼皮子微微动了动就睁开了眼睛,接着看了过来,同时不再盘膝坐下,而是站起身来躬身一礼。
“张砚多谢风长老高义!这次事出意外,要不是风长老为我护法,事情也没办法解决得这么顺利。多谢了!”张砚说得真心实意。明月谷与他之间的关系只存于交易,人家本没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的。人情要认,而且认了可就要还的。
风予鹤微笑道:“道友太客气了。此次是我们请道友来这边收拢世界的,道友突然有所悟,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自然也是我们的地主之谊。所以道友不必谢。只要道友之事顺利就行。”
“风长老放心,张砚恩怨最是记在心上。这次对长老虽然举手之劳,但对我却是一个大忙。所以这份人情张砚认下了!容后再报!”
张砚如今归心似箭。莫名的意外又给自己搞出如此大的变故,他需要尽快返回荒天域梳理。
于是收了这次来另一个目的:金箔。
之后张砚便告别了风予鹤,自己挪移着绕路返回了荒天域。临别时当面跟风予鹤确认了之后一定会参加明月谷万年庆典观礼的事情。
风予鹤也未挽留,金箔对方收下来,并且事出意外又落了一个人情,这绝对是意外收获了。只不过这次的意外同样在加深张砚身上的神秘感。
......
回到荒天域内,张砚甚至没有第一时间把金箔用掉,而是在登云殿后面将自己新变化的气息展开一角,朝着山外云海发出疑问:我这气息你可熟悉?
风声徐徐,似乎没有回答。但片刻过后,一直云雾聚拢成眼睛,看着张砚反问道:“你又去干了什么?为何会有这种气息?”
张砚也不隐瞒什么,直接将自己这次去明月谷的猎场收获世界本源力量时发生的事情给讲了出来。他如今能分享和问询意见的也只有跟他一样同属于异数的荒天域主意识了。
不过这次张砚所问与以往都不相同。
“世界本源之力......炸开......自生的规则......你现在似乎在朝着与我相似的方向在变化。但又不是完全相似。至少你有七情六欲,而我却无法产生。但我可以产生自有的规则之力,而你似乎也有了这种苗头。
异数可以奇异到这种地步的吗?”
即便是向来万事不急不缓的荒天域此时也不免言语里疑问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