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天刀门的峰顶大殿内,张砚环视周围,不得不说这里“刀”字倒是体现的淋漓尽致。不光装饰喜欢摆上一些长短刀,连内部布置的法阵也是有丝丝刀锋锐气散发出来。
此时大殿内只有几名侍从弟子在整理座椅,摆放盆栽。
但这些侍从弟子对张砚的存在完全没有知觉。视野里的身影直接从他们的脑子里被忽略了。自顾自的干着手里的活,甚至还有心情小声的时不时聊上两句。
到处看了看,张砚没有发现天刀门周围有什么被外人监视的痕迹,门下弟子亦是安稳的修行做事。
“看来被盯上的还只是昊雪门,与常明世界暂时没有牵连。”张砚心里暗道。之后便闲庭信步的在主殿内深处走去。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感应到布钟旬的位置了。并且知道布钟旬此时修行上遇到些麻烦。所以没有直接叫对方也没有直接挪移过去。
密室外面有弟子守备,而且看起来还挺森严。加上法阵警戒,寻常地仙也不可能摸过来。可以说是常明世界里算作最顶级的防御规格了。
“定!”
张砚没去非功夫招呼守备弟子。言术一出口,数名合体境的弟子就被牢牢的定在原地,甚至视线都只能停留在原来的方向,只能听到有脚步声靠近却根本看不到人影。心头骇然。
“冬冬冬。”张砚没有去强行破开警戒法阵。而是伸出手,在法阵边上敲了敲,提醒里面的布钟旬。
“开门。”
虽然也是搅扰修行,但张砚这种方式已经是对布钟旬的影响降到了最低了。
片刻之后闭关的密室门迅速打开。布钟旬一脸惊讶的戒备在门内,等看清楚门外来人的模样之后又瞬间换上惊喜。
“是阁下来了?!快里边请!”
密室虽然不是正常的待客之所。但布钟旬明白对方已经找到这里来了,那必就是不愿让外面知晓。也就没有矫情。
而等密室门重新关上时,外面被言术定住的弟子才重新恢复行动能力。一个个蒙头蒙脑的面面相觑不知道刚才那人到底是谁?怎会突然到这里?又是如何禁锢住他们的?
不过还好是友非敌,不然事情可就麻烦了。
但即便心里稍安,可刚才的那一幕依旧汗湿了门外弟子背后的衣衫。什么修为?什么手段?居然把他们当玩偶摆布没有丝毫反抗能力?
或许撞见了一个大秘密吗?
密室里法阵重新架起,屏蔽掉的内外联系,确保机密和私密。布钟旬在此大礼参见,然后让张砚坐在密室里唯一的一把椅子上,自己则笑着站在一边。
“此间简陋,还请弓见阁下多多担待。”
“无妨。之前在天刀门里转了转,发现天刀门里弟子的修为都还不错,也都勤勉。你如今当了门主也做得很好嘛。”
“弓见阁下过誉了。布钟旬也是被逼无奈才走到今天这一步的。属于是赶鸭子上架不行也得行了。而且还得多谢阁下当年带来的那些馈赠,不然早在几百年前我已经没命在了......”布钟旬以为张砚不晓得前因后果,打开话匣子就把当年自己如何被逼反目,最后忍痛手刃天刀门的顽固派,再执掌天刀门的经过简单的讲了一遍。
涉及到宗门内部的情况时,布钟旬看起来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他们一开始就并不满意我一直把控着符箓的生意。后来几次想要夺,都被我避开了。我晓得他们一旦拿走符箓生意之后,我倒是无恙,但我麾下的那些弟子们可就要倒大霉了。我不能只顾自己而不管那些跟着我出生入死的弟子吧?
最后门主几次劝我,态度也越来越强硬。我也被逼无奈开始暗中做准备。
嘿嘿,后来他们果然动手,差点把我弄死。好在弓见阁下事先带来的那一门秘法帮助我踏入人仙境,并且手段几经整理远强于门中那几人。最后才险之又险的活了下来。”
“呵呵,布长老宅心仁厚这我是晓得的,但有时候当断则断也很重要。相信这以后布长老一定会更明白取舍了。”
“阁下说得是。”布钟旬顺着张砚的话应了一声。但心里如何作想却瞧不出来。或许是在好奇为何对方几百年未见?为何又突然过来?
“不过看布长老这气息不怎么稳的样子,应该是体内暗伤愈发严重了吧?是当年那一战里留下来的,对吗?”张砚如今的元神可是金仙元神,即便此来只依附了四成在符兵身上,但像布钟旬这样的人仙境中期的身体状况在他眼里根本不存在秘密。
进来之前张砚就从感知里感应到布钟旬气息不对劲。加上之前从刘玉青那里就听来的关于天刀门的讯息,猜也猜得到是旧伤引起的。
仙人虽然相比修士难死得多。但一些伤势若伤及根本,想要痊愈却是难上加难。这不仅仅是仙体和元神层面的问题,还需要一些特定的疗伤宝丹才能事半功倍。不然越拖越麻烦,最后不但人难受,修为都可能因此受到影响出现停滞或者倒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