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虚空乱流搅在一起?”
布钟旬闻言之后似乎在思索,并没有如张砚以为的那样直接摇头说否。这把张砚看得一愣。
过了半晌布钟旬才皱着眉头说:“五条虚空乱流搅在一起……这似乎说的是乱域里才会出现的情况。”
“乱域?”
“是的张门主。”布钟旬被张砚这一问弄得反应过来,刚才下意识的言语反应显得并不那么合适。说到了虚空的广袤无垠一下将嗜好里听闻的传说直接讲了出来。
“什么是乱域?”
“张门主,乱域是关于未知域的一个传闻。说的是在那片虚空地域中是混乱纠缠为主,不单单会有虚空场景的混乱重叠,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世界。呵呵,张门主,这些都是道听途说来的,您就当听个笑话就是,用不着当真的。”
不当真?那怎么行?
张砚又详细的问了不少问题,还从布钟旬手里拿到了一本名为《乱游记》的书册,这才从常明世界离开。
书册并没有多厚,但拿在手里还是沉甸甸的。用布钟旬的说法来讲,这书是用罕见的铜兽的嵴背皮所炼制,是一件很稀罕的法器。用来记载文字可以历经千万年不朽。若不是因为内容太不被人在乎的话,这本书完全称得上是一件宝贝。
回到荒天域,张砚直接将这次拿回来的百多块金箔拓印下来之后交给了道丹内的四柄杀剑吸收。而拓印下来的星图继续往玉简里尝试拼接比对。
相比起之前,有了一整块拼接成片的星图之后,拼接的可靠性也在飞快提升。就好比拼图,越是靠近完整越是容易拼接。并且也越接近整张星图的全貌。
而且张砚也因为拼接的成片出现可以分辨出不少星图其实是重复的。也就是说散碎的这些星图不少又是废掉的,是多余出来的。
想来应该就是为了多几套星图,增加拼凑出来的可能性在设置。多余出来的星图就只能当做剑器的“食物”。
如今在玉简里,所有被拓印下来的星图已经呈现出一种线路引导的状态,由许多条不同方向的路径组成。这些路径不是线条标记出来,而是通过一张张星图的拼接自然而然的形成的。
而最终的目的地就藏在其中三块星图拼接的交叉位置。
那个地方没有特殊的标识,也不是什么特别的形状,甚至那里根本就连星图上常有的星标光点都没有。
之所以知道那是星图所标记的目的地,完全是一种感觉。就好像看上去明明平平无奇的星图留白的地方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在触动着张砚的意识和神念,又像是抚摸一片镜面时突然感觉到镜面上一个细小的凸起一般。
“这里藏着什么?”
藏宝图藏的肯定就是宝藏,可是金箔上标记出来的这处目的地里藏着什么?张砚根本没有头绪,甚至他现在即便有了相对能看一个大概的星图也依旧不知道该怎么前往。
收拾好手里的东西,张砚开始仔细翻看从布钟旬那里拿来的《乱游记》。
这本书本身也是有收藏价值的。布钟旬因为嗜好花了大价钱,几经辗转才从一个二流势力的同好者手里求来。而且还是因为对方手里有两本,多出来一本,不然还没机会。
书的作者是一个叫“游羽”的人。修为什么的一概不晓。布钟旬说关于这个“游羽”说法分两种,一种说他是一位大罗金仙,不然没办法在虚空世界里如此横冲直闯。一种说这就是一个杜撰的名字,掩人耳目,与这部《乱游记》一样都是骗人的玩意儿。是某个无聊的天仙或者金仙搞出来戏耍的东西。
里面的内容张砚看了没几页就看得眉头深皱。
“这些......确定不是臆想出来的?”心里发出这种感叹,同时佩服“一无所知”的布钟旬居然还能从这本书里看出东西来并且相当笃定。有时候兴趣的力量总是超出旁人理解。
张砚并没有将手里的《乱游记》当做消遣,而是抱着寻找星图线索的想法翻开的。但开篇那几页就把他差点整不会了。
上面直接就说,乱域之门在虚空之下,要入虚空下层者需要寻到虚空坍塌之通道。还说虚空坍塌通道可遇而不可求,需要常年游走于一些虚空激烈的凶险场景周围方有可能撞上千万里无一的难得机会。
看到这些张砚第一个反应就是“胡说八道”。虚空虽然的确可能存在层级分别,可塌陷和通道,这根本就没人见过,也无记载。甚至在洪荒大世界的道书里都没有。
更何况还要从虚空塌陷里穿过去。真当虚空的侵蚀力是开玩笑的吗?
可继续往后面看,张砚的眉头虽然更加深皱,但心里却将刚冒起头的那一丝丝轻视一下全都压了下去。
因为张砚看到书中关于虚空塌陷和通道的描述时用了“如眼睛一般深邃”的形容。这看起来似乎没什么特别的,可落在张砚的脑子里却勐地让他想起了自己在虚空中不止一次看到过的“虚空之眼”。
“莫非这书里所说的虚空塌陷之通道就是指的虚空之眼?”心里的疑惑没有任何开解,反倒是愈发的浮于心头。
整整三日,张砚将手里的《乱游记》反复翻看了三遍。确认自己没有遗漏书中任何细节之后才放下。
“星图上所标记的应该就是这书里所说的“乱域”无疑!”张砚在合上书的时候心里便有了如是判断。
特别是布钟旬有印象的关于五条虚空乱流的描述,张砚确实在书里翻找到了相关记载。
“这日,总算穿过了那广袤恐怖的虚空荒漠逃出生天。抬眼所见便是数条偌大的虚空乱流横跨视野交错盘横......”就这一段的描述便已经让张砚心里有了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