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钟旬的背影消失在昊雪门大殿的门口,身后留下的乃是端坐在大殿内的薛峨,还有大长老方世文,七长老李炎。
这三人同在大殿里已经很久未有过了。
“布钟旬此人可信吗?”薛峨身为大鸿天之主,又是联盟领袖,修行之外极少参与到细枝末节的事务当中。这一次还是他首次见到布钟旬,自然对此人谈不上了解。
而在场三人中同样也是处理对外事务的就是李炎了。虽然她也快要结束这次的轮值了,没想到又有这么大的一件事怼上来。
“回门主的话。这布钟旬一直以来都是常明世界的外事长老,为人信誉很好。常明世界如今能有逆势上行的结果,很大程度上就是他的功劳。以前荒天域还在的时候也是此人在对接荒天域断崖山,收拢的符箓生意亦是他去求下来的。
这次突然找来,所言之事又非同小可,绝对不会是他胡乱杜撰的。所以弟子觉得还是该谨慎看待。”
方世文同样接话说:“我也是这样看的。事关荒天域,布钟旬绝对不敢乱说。只是我很好奇他是如何笃定不会被我们拿住以此为题杀伐常明世界呢?”
“赌一把。”薛峨冷冰冰的脸上眼神犀利,顿了顿继续说:“他进来的时候虽然看上去很沉着,可眼睛里时不时闪过的狠辣也没有很好的藏住。他与我们自然不存在什么仇怨,所以他眼里的狠辣不是给我们的而是给他自己的。他在赌命。”
“可为何天刀门要赌这一把呢?”
“还能为何?必是断崖山给他们上了药了逼迫所致。之前那张砚就让布钟旬给我带过话,说来日方长。当时还不明白他的意思。如今看来他在出现危机之前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处境并且想好了退路。甚至那时候就想好了还要回来的计划。
张砚此人让人觉得有些可怕。”薛峨自觉从未见过那样走一步就能看十步的人。
方世文和李炎以前并未听薛峨提起留口信的事情。如今听闻也目瞪口呆,心里觉得跟玩笑一样,当时还未离开牧歌派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以后该怎么回来?且有信心还留了口信?
简直匪夷所思!
“可是门主,那荒天域最后跑到哪里去了?怎么躲到现在的?不会真的去了未知域吧?”
薛峨也考虑过这个问题。之前他还没有确切的答桉,但现在他有了。就听他说:“是去了混沌派的地界。”
“哦?门主为何如此笃定?”
“之前我去玉昊大世界联盟的大典时听到一个消息。前不久在西北面未知域边界处牧歌派和混沌派有一场中上层势力的联合大战。所为的就是出现在未知域边界附近的剑冢遗迹。”
“剑冢遗迹?可这和荒天域又有什么关系呢?莫非他们也去了?”方世文听得有些迷湖。
薛峨没有直接回答方世文的好奇,而是继续讲述说:“大战未分出胜负,所以进入剑冢遗迹的人两边是对半的。之后遗迹关闭也没有再发生战事,各自返回自己的地盘。
这本身没什么好说的,遗迹里的事情离我们还很远,也没资格参与。但是有一件事很有意思。那就是在遗迹里有一个混沌派的独行仙人在大量的用遗迹里获得的上等仙器换一种毫无用处的金箔。有多少换多少。”
说到这里,方世文和李炎的脸上同时露出惊愕。
“呵呵,听出来了?刚才布钟旬提到的“生意”里可是明确了“不明用途不明材质的类似金箔的物品”也在交易的范畴当中。”
李炎和方世文齐齐点头。他们并没有机会去玉昊大世界联盟里参加大典,也没有资格跟那些消息灵通的各联盟盟主攀谈。所以对牧歌派的大事或者一些稀奇的事情所知甚少。当他们刚才听布钟旬转达“生意”的大概时也在心里滴咕过“不明用途不明材质的类似金箔的物品”这到底是什么?如今一下就恍然大悟。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
“这么说来荒天域还真是隐藏到了混沌派里?可他们怎么会如此短的时间就在混沌派里打开局面的?而且又是怎么没有被混沌派的人怀疑呢?要知道混沌派的修士和荒天域的那些修士有着本质不同,这是藏不住的。”
“你说得没错。一方世界到了混沌派里若是被人审视肯定是藏不住的。比如面临被群起而攻之的下场。不过若是让世界藏起来,单人出没,那情况又不一样了。消息里说的可是独行仙人。
我想那所谓的独行仙人应该就是张砚无疑了。只是没想到他的修为居然可以精进得如此之快。现在估计最少也是地仙境后期了吧?”
薛峨虽然判断出来了不少东西。但毕竟他在玉昊大世界联盟里也不是什么举足轻重的人物,许多消息也是听人转述,不尽详细。所以他只能自己猜测张砚的修为。若是让他知道张砚如今乃是天仙境的话也不知还说不说得出话来。
“地仙境后期?这也,这也太快了吧?!”李炎更是觉得宛如天方夜谭一般无法理解。她第一次见到张砚时那人才刚刚人仙初期。这才多久?千年尚且未过,就地仙境后期了?!她实际上也不晓得薛峨的猜测还是太保守了。
倒是方世文感叹道:“洪荒大世界的手段确实与众不同,比我们强出太多。这次布钟旬传话说“生意照旧”意思应该就是张砚想要继续用洪荒大世界的各种手段和秘术来交换他想要的金箔?应该就是这个意思吧?”
薛峨点了点头,往椅背上一靠,然后问道:“你们的意见呢?是接下这一茬生意还是直接把常明世界连同那个张砚的信使一起交出去?”
李炎闭口不言。此时不是她说话的时候。
方世文则皱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