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张砚从屋里出来就看到院子里的贺向鸿在仰着头看天。
“怎么了?”
贺向鸿闻声连忙躬身小跑到张砚面前行礼。他如今即便修为已经到了百炼境初期,可比起张砚的精进实在不够看,甚至如今即便张砚不去刻意隐藏自己的气息,那平和融入自然的“道”依旧让张砚如同无声无息的鱼,反正贺向鸿的实力很难察觉。
“主人,奴人是在看着天气,觉得奇怪。”
“奇怪?”
“是的主人。现在是九月,每年九月都是多雨季,廊源城这边地处东北,雨水可能会少一些,但也不会像最近这样十来天才下一场,而且不见凉反而跟末夏似的很不对劲。”贺向鸿以前干的是山匪。对于天气和季节的特点很是熟悉,什么季节走什么货,配多少人马,这些是他以前看家的本事。如今虽说到张府好多年了,依旧改不了常关注天气的习惯。
其实不单是贺向鸿如此,荒天域这边靠天吃饭的人谁不是都仰着脖子习惯了看老天爷的脸色混饭吃?
当然也有不需要看天气就过活的人,或者说从不看天气的。比如说张砚。
两世为人张砚就没去关注过天气在每一年每个相同的时段会有什么共同点。他的关注只是最简单的“冷热”和“晴雨”,分辨一下旱不旱,涝不涝,仅此而已。
如今听到贺向鸿这一番话先是一愣,然后问道:“你是说今年的天气与往年差别很大?”
“是的主人。九月的南渊国不该是这种干热的气候的。我反正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听说因为雨水太少,气温又太高,今年的秋果恐怕要歉收了。”贺向鸿弯着腰,也不是在胡乱猜测,前几天他陪着小姐去集市采购的时候听到贩秋果的商贾在说起这件事,一个個愁容满面又无可奈何的样子他记得很清楚。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张砚本来一夜炼器,出来透透气,没想到居然听到贺向鸿这么一桩事。他与贺向鸿的“一无所知”不一样,很容易就联想到这天气异常的原因极可能不是“多少年一遇”的小概率自然情况,而是被别的原因牵连出现的异常变化。
“变化这么大的吗?
。给我找一些说时令天气的书,放我书房去。”张砚觉得自己也应该了解了解这些东西,说不定从里面又能琢磨出一些什么东西来。
贺向鸿应声告退。张砚吃了早饭之后就出了门。如今老母去了向口,说是想两个孙子孙女了。过去待几个月,等年末的时候张砚和张慧圆也会过去。打算开春再回来。
张家的发展很快,张顺如今已经是南渊国里数一数二的豪商大佬了。张家木器铺不但遍布了南渊国的所有主要大城,更是到了别国,北武和华岳,甚至更远的商路也有人在走张家木器铺的货。
张顺将以前张砚给他说过的一个想法落在了实处,那就是“张家木器铺卖的不是木器,而是一种档次和格调。价钱?价钱低了怎么显现得出格调和档次?”
所以如今张家木器铺里除了轮椅这种保持着低中高三档价格区间之外,铺子里如今成为主打的家具走的就是“上流”路子。为了张记木器铺家具上独一无二的烫印,有的是人愿意花十倍百倍木器本身价值的价钱。
天下的豪富何其多?世家何其多?钱票用的没地方用。张家木器铺的东西就是给他们手里没去处的钱票找一个窝。
这里面当然不全是张顺的本事,顺风的生意毕竟难度低得多。而这风之所以这么顺,这不是上头有张砚这棵愈发参天的大树顶着嘛。不单单是南渊国,北武和华岳这些国家之所以敞开门配合张顺做独门生意,其中的门道谁又不明白呢?张家人没谁不明白。
如今张顺一儿一女两个娃儿,听张慧圆说这次老母过去很可能是准备再劝大嫂王芹加把劲再给张家生一个娃儿。张家如今这么大一个摊子,就一儿一女可不够。这事儿指望不上张砚可不就只能指望张顺了嘛。
其实按照荒天域人族这边被的大富贵之家的话,真要多子嗣,一个正妻哪里够?男人生育能力受天定,又要在外奔波,体力再好又能耕多少年?而且女人一胎就一年,也总不能不歇气的一直生娃儿吧?
所以纳妾就是短时间多留子嗣的最快的法子。
不过不论王兰萍还是张顺自己到目前为止都没有这种想法,也许是当初在
。猪嘴巷里的日子让他们都不喜欢折腾的事情,而是习惯珍惜眼前的人和事。
张砚对张家添子嗣的事情是有多远躲多远。
另外还有不少权贵托张顺带话,希望也能有一双张顺那样的器肢,为自己有些也是为家里人在求。张砚都没有理睬。主要是做器肢,特备是给普通人做器肢太麻烦了。张顺是他大哥也就罢了,旁人?哪儿来这么大面子请得动他费心力?
在廊源城里转了一圈,甚至午饭都是在街边的面摊子上解决的。
如今张砚只要不想谁过多的关注到他,那他就是一个路人甲,就算他从你面前走过,你也会潜意识里将他忽略掉。甚至这一切张砚都不需要刻意为之,放开自己身上领悟和烙印上的条条“道理”就可以办到。
吃了一碗面,久违的熟悉的味道让张砚心里纠结了数日的情绪有了些放松。之后架起云雀梭先回了断崖山,去了那处新划出来的禁地,带上吞山伞,然后再一路朝着荒僻之地飞去。直到长湖郡里常年鲜有人迹又远离断崖山的一片深山谷地。
用感知确认了周围方圆数里都空无一人之后,张砚才从展开吞山伞,将里面的玄石山放了出来。
巨大的山峰依旧,出来的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