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一段日子张砚其实并不算忙。
除了修行和正常的修行课业之外,就是继续给两个小的上课。这也是他此来将两个小子带在身边的原因。这才开始上路,要学的东西太多,特别是关于悟道这方面的东西,张砚必须要时时刻刻的把控两个娃儿的方向,可不能让他们在打基础的时候就起偏了。
不过回了皇城,杨睿的自由时间自然就多了。张砚也放心让王碾跟着杨睿到处跑,除了完成课业,其余的时间在驿馆里几乎是看不到两个娃儿的身影的。
具体杨睿带着王碾都去了哪些地方张砚也没有问,不过有时候王碾睡着了说梦话总是会说“这个好吃!”或者“好可惜啊,我吃不下了!”
也不知道这混小子是不是去了打劫了御膳房。才来半月不到,肉眼可见的就胖了一圈。以前是小石子,如今有点朝鹅卵石的方向发展的意思了。
这天上午,上完课之后王碾就和杨睿跑没影儿了。张砚起初还没觉得有什么。可等到下午尚未到饭点,王碾就垂头丧气的回来了,张砚就觉得奇怪。
再一看,就见王碾扁着嘴,眼睛里莹莹的,似乎包着泪珠儿。
张砚顿时变走了过去,摸着对方的小脑袋,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小石头露出这种委屈巴巴的表情。
“怎么了?”
“哥!我闯祸了,把人家屋子给烧了。”
张砚一听这话眉头跟着就是一挑,然后接着问道:“在哪儿烧的?为什么烧人家屋子啊?”
“就,就在小木头家的大院里。小馒头被人欺负了,我去帮她找回场子,那些人躲在屋里不出来,小馒头哭得很厉害,我就想给她出气,结果,结果一不小心失控了,就把屋子给点燃了。最后我试着收回它们,可没那能耐都收了,余下的烧得越来越大,呜呜呜,屋子都烧垮了才扑灭了火。”
“烧死人了?”
“没。里面就几个小木头家的亲戚,见火烧起来了就从后面的窗户跳出去跑了。没被烧着。
可是哥,我家好穷的,我烧了那么大的一座屋子,我爹赔不起的,咋办呀?!哇哇哇......”
第一次,张砚第一次见识到王碾嚎啕大哭的样子。之前即便是被金箍收拾的时候他也没这样哇哇哇的大哭过。那泪水的量多得不像话,而且还伴随着摆头,也不知道甩出来的是鼻涕还是眼泪。让张砚迅速的往后退了几尺距离。
暗道:这混小子原来是在担心自家赔不起,觉得自己惹了大祸才哭的。可是这害怕的角度也是异于常人了属于是!
“你闯了祸他们怎么让你回来了?”张砚又好气又好笑。顺着王碾的话准备先把事情弄清楚再说。
“他们说没伤着人,还说这事儿不急,知道我身上没钱,应该是放我回来找家长的。呜呜呜,哥,这可咋办呀?我爹要是知道了我闯这么大的祸,准得气死了都。”
小娃儿再熊,那也改变不了年幼的本质。遇到超出自己判断能力的事情时就会乱了阵脚。
“别哭了。人杨睿家里有钱得很,区区一座屋子而已,能让你家赔?再说了,你还有你张二哥在,用得着哭鼻子吗?
行了,找块帕子把脸擦一擦。”
王碾闻言大眼睛一转,连忙听话的去找了帕子擦干净了脸上的鼻涕和眼泪。他之前在外面可没哭,憋着,回来见着张砚了才哭出来的。
“哥,小木头是我小弟,他家那么大的院子肯定有钱得很,真不会让我赔钱吗?”
“嗯。放你回来了,还赔个屁!”张砚摇头一个脑蹦子就敲王碾的脑门上用了点力气,一下就给王碾脑门敲个小红包起来。痛得小屁孩儿龇牙咧嘴的但还真没再哭了。
然后就听王碾讲起了他闯祸的经过。
这些天来杨睿带着王碾基本上都是在“杨睿家的大院”里玩。这很好理解。毕竟皇宫里比外面更安全,也足够大,完全够两个小屁孩儿折腾的了。而且最关键的是里面有很多好吃的,还不用花钱。这是杨睿请王碾畅玩的主要原因。
玩儿的次数多了就会遇到一些宫里的娃儿。有些是跟杨睿一样的皇子,有些是进皇宫里来皇林院进学的世子。也有一些公主。
不过这些人里大部分都对王碾没多少接近的想法。主要是王碾太横了,而且看起来粗鄙,与皇族的条条框框都不合拍。
其实若不是杨睿被扔到杂学书院那样封闭的环境里,他估计也很难和王碾玩在一起。毕竟人和人之间很多时候天生就有一些隔阂在的。
但王碾不在乎,熊孩子的天性就是你不想跟我玩儿,我还不稀罕呢。
当然,王碾也在宫里结识了新的朋友。一个小宫女。在御膳房里打下手,帮着洗菜也做一些杂活。是王碾这些天常往御膳房里跑认识的。
名字王碾忘了问,但因为对方脸特别圆,皮肤特别白,于是他就擅自给人家取了一个绰号,叫小馒头。
这次王碾闯祸就是因为小馒头被几个皇子和世子欺负,说她跟着杨睿是想要攀龙附凤云云,追着小馒头后面又骂又扔石子,把小馒头的小裙都弄破了,头也被砸得青紫。这件事被后来发现小馒头伤势的王碾管上了,然后直接追到皇林院,准备打进去。被杨睿好说歹说才劝住。
但两人却没就这么算了,而是半路埋伏。结果还真让他们揪住了打小馒头的那几个皇子和世子。
还别说。杨睿是真不怕事儿的。他连修士的门槛都还没进去,又不是武者,还真就抓一根棍子跟在王碾后面就敢冲,最后被打得鼻青脸肿也没吭声。
王碾一见杨睿吃了亏,一下就有些收不住手了,火法一祭出来就把对方几个娃儿赶鸭子一样赶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