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瞧瞧您一板一眼的样,今日来放松的,换着平时的口味尝尝,多新鲜啊。”阚汀晏弹弹手指摇来几个练习生,“大裴董,既然来了就不用端着,这是海滨,离老宅三百来公里呢,小阚先示范。”
端起服务生新添的红酒,阚汀晏转着手腕一弯,红酒倾斜,液体颤颤地流到地面,时连时续,灯火烤得昏黄意暖的沙地,顿时染上血红,和她很相配。
把玩练习生,裴郁拉着脸,死气沉沉地凝视阚汀晏。
裴老三那个没教养的半路小姐,此刻表情劲劲地看红酒倒落,光亮打在半边脸,硬挺的鼻梁坚毅疏离,烂浆果色的唇轻佻地勾着。
神气什么,这种硬骨头就应该挫挫她的筋骨,没有裴家,她阚汀晏路边乞儿一个。
裴郁不相信一个孤女能对老宅有什么影响,常年的家族大家长当惯了,第一次有人用一杯酒投射他。
“大裴董,我先干为敬。”
倒掉一半红酒,阚汀晏将手里的香槟口倚在杯边缘,滚滚金黄色液体荡入血红。
仿若一朵金莲花的绽放,又像是打开的金色阵法,给暗沉的酒红色披上金玉华袍。
没等摇匀,阚汀晏仰头一口喝下。
“啪”一声杯子搁在茶几,阚汀晏抬起微笑,拍拍手道:“那,大裴董,我就不奉陪啦,您玩儿。”
阚汀晏重新拿起香槟,向身旁几位经理一一斟上。
没完没了了,随便扫一眼,今天的“大投资”商,裴家算是来的有头有脸。
管大钱的都来了,一位裴氏集团董事长,二把手亚洲业务总经理,西欧商区首席财务官。
三位行走的金囊袋子,裴檀延真有种,让自己趟这滩子泥巴水。
绕了一圈U型沙发,该倒该敬的弄了七七八八。
阚汀晏扭头,正巧撞上了裴檀延投来的目光。
不是正巧,早在遇见裴郁的时候,阚汀晏就觉察到了一束目光朝自己抛来。
四十分钟前——
“裴总!我...呼......呼呵......”
女孩在距裴檀延几步远的地方停下,单手拍着胸脯疏气。
“小叶。”
瞅着直奔自己而来,裴檀延本是想要装傻的,奈何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对方的目的显而易见。
“裴哥,哥。”叶娅童稍显不好意思地开口。
多年未见,即使是熟人,三个字依然说的不利索。
裴檀延示意服务生端给对方一杯酒,优雅地让了一步,再次拉开距离。
明白裴檀延的生疏冷漠,叶娅童恨自己。此刻内心有忧伤,可是,当酒杯被服务生呈在眼前时,温柔又冲垮了她。
叶娅童抿一口红酒,烈涩刺扎着喉咙,直窜神经。
一个被迫隐埋的名字这一刻再也不想束缚,“裴——学长。”
裴檀延自从见到叶娅童后,神思有点游离,往昔幻梦一般,蛛丝缠绕地让人难以抽离。
叶娅童铆足了劲蹦出几句话,裴檀延浑身一颤,他很高,下巴抵着脖颈才能直视上叶娅童的眼睛。
灯光洒在裴檀延脸上,打出锐利的阴影,看不清眸底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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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优雅疏离离去,留下阵阵干草香。
海滨的风潮潮的,吹向双手托杯子底座,叶娅童觉得脸也很潮,特别是眼睛。
裴檀延的声音从刚才就被风吹散了,但叶娅童觉得依然在头顶盘旋。
他说:“叶小姐,您可以叫我小裴或者别的。替我向伯父伯母问好。抱歉,失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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阚汀晏努了努嘴,想要说什么,最后放弃。
“红酒香槟,绝配啊。”裴檀延走进,展脸一笑。
听见调侃,阚汀晏想反驳,愣是提不起劲。
自己倒红酒的场景,裴郁全程看着,滑头老子没当面撕破脸,回老宅依然躲不过一通骂。
想到蚊子一样缠绕盘旋在耳畔却拍不死,阚汀晏觉得窒息,伸手弹开领口最上端的扣子,一片冷白陡然坦露。
仰头喝酒的时候,裴檀延低眸看见那微微敞开的胸脯,酒入喉中竟察觉不出是什么滋味。
喝了半杯红酒,裴檀延按住阚汀晏的手,嘟囔道:“给我倒酒。”
混入一些香槟,冲淡了血红的颜色,裴檀延盯着交融的液体,并不着急喝下去。
他抬起皮鞋尖轻轻踢了阚汀晏的鞋,看阚汀晏没什么厌恶的反应,便伸手挽住她轻松下垂的手。
“你没看我今天穿什么吗,金色,怎么样?”
裴檀延弯着腰,将整个人倚在阚汀晏肩头,勾起脚,金丝线的薄西装裤一闪一闪。
阚汀晏没有马上拉开裴檀延,就这么由着他越来越大胆。
一只手穿过阚汀晏后脖子,半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