饨,一手搂着岑路的腰。
指腹隔着薄薄的衣料,贴在硬绷绷的腹肌上,林清雾一开始其实挺不好意思直接上手的,但岑路好意思,抓着她的手腕让她摸。
“好不容易练的,要看吗?”
不要脸,她才不看。
自行车丁儿郎当驶过街头巷口,林清雾看见有妈妈端着碗,追着小孩喂饭。
“岑路,”林清雾往前探了探身,贴在岑路的背上,“你喜欢儿子还是女儿?”
自行车狠狠晃了一下。
林清雾攥着他的校服衣摆,直起了身。
岑路单脚撑在地上,忍不住回头,面红耳赤地凶她:“林清雾你能不能别突然来这一套!”
林清雾瞪圆了眼睛:“我就问一下,你干嘛这么大反应啊!”
岑路深深吸一口气,把脸转回去,重新踩上车蹬。
车子又“咯吱咯吱”往前走着。
林清雾有点莫名其妙,但很快就反应过来。
她抻着脖子,看少年隐在碎发下红透了的耳尖,忍不住抿唇笑道:“岑路,你在害羞啊?”
岑路头也不回:“滚蛋。”
十八岁的年纪嘴最硬,林清雾哈哈大笑,欢快地晃着小腿。
她今天穿了条到小腿的连衣裙,浅蓝色的裙摆坠着白色的花边,被风吹起来像浪花一样,很漂亮。
空气中飘荡着晚饭的香味,湛蓝的天被两边矮屋挤成长长的一道。
岑路载着林清雾,把车骑得歪歪扭扭。
“你是有什么多动症吗?”
他话里带笑,没有责备的意思。
林清雾坐直身子,凑近了些,在岑路耳边小声说着:“我喜欢女儿哦,给她穿好看的裙子,整天带她玩,看她笑,她开心就好。”
岑路当爸爸是什么样子的呢?
如果他们有个女儿,岑路肯定非常非常疼她。
到了楼下,岑路捏下刹车,有些无可奈何:“林清雾,你一个女孩子……”
“女孩子不能想?”林清雾撅着嘴,“都跟你似的,闷着骚。”
岑路停好车,伸手揪她的脸。
林清雾把馄饨递给他,笑着躲开:“赶紧给你妹送饭!”
她没有上楼,守着自行车在楼下等了一会儿。
不过几分钟,岑路去而复返,给林清雾带下来一个洗好了的苹果。
记忆里,那个苹果很甜。
-
周六整整一天,林清雾没有出家门一步。
和王老师说的所谓的“会让妈妈过来”自然也是假的。
和冯菀恢复日常交流不过也就是一年前博士毕业后才逐渐开始。
至于父亲林修齐,林清雾都快有些记不清对方的样子。
她已经十年没回家了。
可能最初几年还是因为怨恨,但随着时间一点一点把青春时期最为浓烈的感情冲淡,现在也就只剩下一丁点的执念,和咽不下去的那口气。
岑路不是个言而无信的人,其间必定有人干预。
而后来,父母的沉默也验证了这一点。
林清雾到现在也不知道当年岑路经历过什么,以至于心里一直藏着愧疚,也掖着不甘。
她怨恨父母伤害了自己心爱的少年,也怨恨对方就这么轻易地放弃了自己。
可归根究底,还是念着的。
包括重新回到安城,也是想再遇见的。
只是事到如今,所有的一切都成了笑话。
岑路结婚生子,有个六岁的孩子。
算算时间,不过才大学毕业。
他们谈了几年?
在自己最无助、最难过、差点就要撑不下去的时间。
岑路在和另一个女生在一起。
林清雾想到这,整个心脏都痛得不行。
不是心理上的疼,是生理上的疼。
她努力撑起身子,长发散在肩背,如泼墨般漆黑。
床头柜的抽屉里凌乱的收纳着各种各样的药物,林清雾皱着眉,“哗啦呼啦”几下翻找到止痛药,仰头咽下两颗,重新把自己蜷缩进被子里。
像只柔软的蜗牛,在这一刻切断与外界的所有联系,整个世界只有她一个人,闭上眼,用回忆存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