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清雾被闹钟吵醒。
从梦中延续出来的心动犹在，她的呼吸微颤，按住左胸。
闭上眼，感受着那份汹涌的想念逐渐递减，仿佛血液从她的身体里流失。
表情慢慢变得漠然，林清雾睁开眼，下了床。
-
上课前几分钟，林清雾刚出楼梯间，就能感觉到整层楼就他们班最吵。
虽然班长正在努力维持纪律，但教室里似乎有什么大型活动，尖叫和轰鸣声宛如海浪般一阵接着一阵。
林清雾顶着隔壁班老师无奈的目光往教室走，路上从背包里掏出厚厚的教案。
一进门，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手上的书本往讲桌上狠狠一摔。
“哐”一声巨响，班级瞬间安静了下来。
“看看几点了，”林清雾板着脸，稍微太高了音量，“整层楼就我们班最吵！”
聚在一起的学生“哗啦”一下，如退潮般散回自己的座位上。
于是后排那两个掐得脸红脖子粗的小崽子就这么顺利地映入林清雾的视线。
“铃——”
上课了。
林清雾眼睛一瞪，秦子扬心不甘情不愿地放了手。
对方趁着机会一拳砸在他眼睛上，见了血。
林清雾吓得不轻，来不及再去管班里的事情，抱着秦子扬就往校医院跑。
这大胖小子吃得挺好，她抱了一半手脚不稳气喘吁吁，还好及时被王老师接了过去，这才跌跌撞撞抵达医院。
经检查，血只是鼻血，眼睛没什么问题。
林清雾陡然松了口气，颓在了椅子上半天没站起来。
“喝点水，”王老师递了瓶矿泉水给她，“吓着了吧？”
林清雾这才意识到对方帮了自己，连忙起身道谢：“王老师，谢谢你。”
王老师连连摆手，正要说什么，那边医生带着检查完视力的秦子扬出来了。
林清雾瞬间扭头迎了过去。
“眼睛被打了一拳，视力还是有点影响的，不过应该只是暂时的，还是建议家长带着去医院做个检查。”
林清雾点头应下。
秦子扬左眼通红，里面还蓄着泪，出于小男孩的自尊，硬是咬着嘴唇忍着没哭。
林清雾蹲在他的面前，手指轻轻摸了摸他的眼尾，有点心疼：“没事的，我给你妈妈打个电话。”
她从教案里翻出打印出来的家长电话联系表，找着秦子扬妈妈的电话拨了过去。
竟然是空号。
林清雾迟疑一秒，没多纠结，又按着对方爸爸的电话拨了过去。
几声忙音响后，电话接通。
“喂？”
那边是个低沉的男声，声线经过话筒修饰，参杂了几分不真实的电音。
林清雾有一瞬间的恍惚，奇怪的陌生感让她在听见声音的同时颈后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秦子扬隐约听见了爸爸的声音，小小的男子汉终究是忍不住，“哇啦”一下就哭了起来。
“是秦子扬爸爸吗？”林清雾定了定心神，简单地告知了一下事情经过，“秦子扬在学校和同学发生了矛盾，我现在要送他去市医院做个检查，您抽空过来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