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的山?难道不怕被剿灭?”
吴老大:“大人,小的们还有其他活路吗?吴家庄老老少少三百口人,总不能活活饿死。”
“天下都归圣上管,既然县衙和州衙坐视不管,那小的们便到京城告状。”
“但小的们入不了京城,即便进去也状告无门,甚至死于暗处。所以小的们只能用这种法子,让京城的衙门主动找上门。”
赵怀璟:“若真是如此,剿匪那日,你们为何不说?”
吴老大:“恶霸和黄县令敢如此明目张胆,朝中定是有人为他们撑腰,小的们如何得知剿匪的官爷是否正是那狗官的保护伞?”
审问的下属开口要呵斥,赵怀璟摆摆手制止,只让人将吴老大带了下去。
审问到现在他心中已有思量,衙门里还有公务在身,剩下的只能交由下属继续审问。
他去关押山匪的牢房前又看过一遍,将把守的人都换成心腹,又交代严防死守,不得让外人接触到这些山匪。
赵怀璟交代下属时,林笙无事可做,便没事找事地跟牢房里的山匪聊起天。
“你说你们这么多爷们,怎么就让一个小娘子当了老大?”
山匪们坐在脏兮兮的地上,闻言抬头瞥他一眼,又都埋下头。
林笙对着一个年轻力壮的山匪点了点下巴:“你来说。”
被点名的山匪顿了顿,颇有些不好意思道:“大丫力气大,脑子又好使,我们都打不过她。”
林笙挑眉:“大丫?”
山匪:“嗯。”
林笙像是听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哈哈笑了几声,被赵怀璟瞪了一眼,这才闭上嘴巴,跟着赵怀璟出了京兆府大狱。
二人沉默着回到京兆府。办公房里,赵怀璟思虑良久,突然道:“本王若没记错,越州罗阳县,正是谢太尉祖籍。”
谢太尉是晋王妃的祖父,晋王便是当今二皇子刘文昭,苏贵妃之子。
林笙顿了顿:“正是。”
赵怀璟眸子黯了黯,置于书案上的手握紧,片刻后又松开:“派人暗中查探,切记不要打草惊蛇。”
林笙应下:“是,王爷。”
片刻的安静后,赵怀璟又问:“沂州那边如何了?”
林笙:“放心吧,一切妥当,所有生意我都安排好了才回京的。”
林笙是京城林家嫡支庶子,林家子嗣众多,他这个同辈中年纪最小的庶子自幼备受冷落,家族资源更是分毫不曾分给他。
他性子洒脱不羁,在林家见惯了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对官场那些汲汲营营不感兴趣。但他人极聪明擅经营,赵怀璟欣赏他,便将他拉至麾下,算是赵怀璟的心腹。
林笙这几年一直在沂州帮赵怀璟经营产业和做事,很少回京,这次回京也是因为赵怀璟要大婚一事。
赵怀璟点点头:“曹叔那边呢?”
“也一切都好,前些日子我刚把货送过去。”
曹叔是赵怀璟父亲赵大将军的旧部,当初赵大将军出事后,曹叔被免职流放,流放途中逃出,从此自毁容貌隐姓埋名。
直到赵怀璟十五岁封王自立王府时,曹叔才找上他。
至于二人口中的“货”是什么,只有书房中的二人自己知晓了。
二人又密谈片刻,有京兆府下属进来禀报公务,林笙便告辞出去安排人调查罗阳县事宜。
*
徐楚楚在青云观住了几日,这日,方丈身边的小道童突然过来找她,说方丈请她过去。
徐楚楚跟着道童去了方丈待客的静室,却见静室里除了方丈,赵怀璟竟然也在,二人正在对弈。
小道童把人带到后就告退了,徐楚楚过去坐下,安静地等着二人对弈结束,心里猜测着赵怀璟喊自己来的目的。
一局很快结束,方丈笑呵呵地出去,徐楚楚终于可以开口:“王爷,您找我何事?”
赵怀璟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不是说有事要和本王谈?说。”
徐楚楚眨眨眼,一时不知他的用意,没敢贸然开口。
直到赵怀璟蹙眉不耐烦了,她才试探着道:“王爷,那我便直说了。您愿意娶我,其实不只是因为圣上赐婚吧?”
赵怀璟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看着她没说话。
徐楚楚咽了咽口水,壮着胆子继续道:“我知道,您娶我是因为我八字特殊,能救您心上人。”
“我是想说,请王爷放心,我保证不会觊觎您,我嫁入王府后也不会干涉你们二人。等您心上人痊愈了,我们便和离。”
赵怀璟似是觉得有趣,轻笑一声问:“哦?一切都是你自己说的,本王如何相信你?”
徐楚楚:“王爷娶我本就是为了救人,这事我无力反抗。王爷的目的已经达成,相不相信我并不重要。”
雅间内安静下来,二人都没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