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继学先到了香福客栈包厢里坐等着,梅文松处理完书院的事情后便也过这边来。
因为早间两个人说话的时候被突然出现的张胜打断,现在又只有他们两个人,便又接着说下去。
“刚才在院亭中文松兄提到夏姑娘的时候似乎别有隐情,可是发生什么事?”何继学问到。
梅文松叹了口气,说了姚夏花家的遭遇,但是他却帮不上什么忙,如今她和家人搬到了桃坞,别说帮忙了,见上一面更是不容易,突然间两个人似乎形同陌路,不只是距离上的,还有心灵上的。
何继学瞧着梅文松说话的神态,感觉得到他对姚夏花独特复杂的情感,半开玩笑到:“文松兄想是喜欢上夏姑娘了。”
俗话说,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这话梅文松还是第一次从别人的口中听到,也才更明了自己的心意,虽然他对姚夏花红鸾星动已经很明显。
因而,梅文松听了何继学的话后只是低头喝茶。
“文松兄不说就是默认了。”何继学笑到。
话题到此,也算告一段落,正好赵厚谊同张胜便装走了进来,两个人忙都站了起来见礼。
只见赵厚谊穿着那天避雨时的穿着,这还是梅文松第一次见赵厚谊脱去官服的穿着,更觉可亲,只是礼数不敢有所粗疏。
“如今不知道该称赵大人还是赵掌柜?”何继学虽已知道赵厚谊的身份,面对赵厚谊时脑海中还是那位听他倾诉的长者,因而礼数并不严谨自然是不在话下了,梅文松偷偷斜睨了何继学一眼,暗示他不要太过随便。
“现在我只是穿着便服,你们怎么方便便怎么称呼,不必拘礼。”赵厚谊也表现得很随意,梅文松便也不多拘礼了。
“你们的事我已经听说了,只是事已至此,虽继学不能全何先生心意,然我知何先生真正地有经世济民的胸怀,那晚已经听取了继学对于时政的看法,回京后定然会写入奏折递与圣上,如此一来也算是你在仕途经济走了一遭了,至于你以后的路,还有别的可能,也有纸上得来终觉浅,你的心如今不在仕途上,不妨先离开书斋到外边去体验一番。”
这些话避雨那天晚上赵厚谊便有所暗示,冥冥之中已经预设了何继学会在此次院试中落榜,只是没想到会是以这样的方式。
何继学不能同意再多,只是点头称是。
“依我看,继学先不必同家里说没有参与院试,等放榜后大人再修信一封由学生带去给何世伯,由学生说明今日之事,相信何世伯定会理解的。“梅文松也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这样也好,便依梅相公所说的。“赵厚谊很是赞赏地看了看梅文松,直弄得梅文松有些受宠若惊。
结束了短暂但相谈甚欢的相聚,何继学也该回去了,这顿便饭吃得很是轻松愉快。
没想到他同梅文松明争暗斗了这么久居然在这么短暂的时间里便化干戈为玉帛,也算是此次来的收获。
何继学回到莲台,除了双亲和何珍儿,还有何萍,都在村口焦急地等着他回来。何继学看起来状态很好,显然是考得不错,等着的几个人相互对视一眼,都松了一口气。
“二哥哥怎的这么久才回来,别的去的人都回来好久了,我们还以为你考砸了不敢回来。”何珍儿连蹦带跳地来到了何继学的身边,没心没肺地说着,弄得何继学忍不住发笑。
“珍丫头,别乱说。”何萍走上前来碰了碰何珍儿的手臂说到。
“谢谢妹妹帮忙解围了,真不知该怎么回应才好。”何继学笑到。
“本来就是嘛,所以二哥哥到底在县城做什么才回来得这么晚。”何珍儿还不认为自己说错话,又追问起何继学晚归的原因。
“因为院试结束后遇到熟人,便多聊了几句,这才回来的晚些,你们不必这样一直等着,都先回去再说吧。”何继学看着面带疲色的三人说到。
“回去哪?是回二哥哥自个儿家里还是回多先生家里呀?”何珍儿说着还挑逗地看向了何萍,弄得何萍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但珍丫头也确实说到了实处。
何大全夫妇也很想知道自己的儿子该何去何从,毕竟多先生还未告知院试后何继学的安排。
这听起来有些滑稽,夫妇中何大全第一个反应过来,侄女这问题就多余问,自然是回自己家了,只是当着何萍的面不好直说,因为他总能在何萍身上看到何其多的影子。
“哥哥很久没回家了,叔叔婶婶也很想念,不如先回家吧,明天再同父亲说说院试的情况也不迟。”何萍先开口说到。
大家都赞同何萍的说法,于是何继学先回了自己家里。
大家坐在一起闲聊,何继学从未感觉如此放松,也有意躲避那些向他投射过来的殷切的目光和绕过院试的话题。
当然了,何珍儿便有些奇怪了,提醒到:“哥哥谈谈院试吧,考了什么,考得怎样?”
何珍儿虽不感兴趣,但这是关乎堂哥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