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其多不过戏谑之说,自然是在提醒底下的小童生走神。小童生们心知肚明,都低下头去沉默不语,他们都知道先生慈眉善目说起反话来,可是比板着脸正面训斥还要来的可怕的事情。
“既然你们不想知道就罢了,若再让我发现你们往这里张望,”何其多顿了顿,走到朱顺的前面,继续说到:“便都一起去茅厕外站着背书。”
被何其多这么一说,果然小童生们都不敢再背地里搞小动作,暂时把好奇心压制下去,不再心不在焉地往朱顺这边频频光顾。
何其多本也好奇他刚才不过出去了这么一会儿时间,堂上究竟发生什么了事情,只是因为今天一来二去的已经耽误了些时间,便不再多问,见大家总算收了心,继续讲起课来。
今天下课何其多拖堂耽误了些时间,下了课后何其多便让小童生们快些回去,不要在路上玩耍,免得家人担心。
小童生们虽嘴上答应着,也顾不得时间不早还有辘辘饥肠,一心都在朱顺还没说的事情上,拜别先生后,便都像是约好了一样鱼贯出了课堂,在书斋外旁边的一条小巷子里聚集起来。
朱顺第一次感受到众星拱月般的待遇,不免一时洋洋得意,但是在朱子彤的拳头警告下,他也只好乖乖地把早间所看到的和所听到的和盘托出。
“没想到,我们师兄原来是这样敢作敢当的人。”
“是啊,之前我们大闹课堂的事师兄也没有向先生告我们的状,还以为是先生视而不见呢。”
“现在想想,我们之前的所作所为确实有些过分了。”
大家七嘴八舌地说着,不由的把眼光都看向了朱子彤,朱子彤又看向了白耀庭,其他人便又看向他,毕竟白耀庭一直是他们之中建言献策的。
“你们都看我干什么,我先前怎么知道师兄是这样的人。”白耀庭忙为自己辩解到。
“一个个都别踢皮球了,早间在堂上朱顺不是已经帮着偷听先生同梅相公的谈话,也算是表明我们和解的心意了。”朱子彤终于站出来主持全局,大家便都安静下来,等着朱子彤的指示。
朱子彤继续说到:“既然以前是我们做的不对,等明天再同师兄诚恳的道歉就是了,说来这些事都是我带头,不怪耀庭,他不过是帮忙出主意的,你们就别针对他了。”
“子彤,别说了,都是我乱出主意,以为是先生有意放过我们才变本加厉,如果要道歉也该我去。”白耀庭说到,大家也都争相呼应起来。
“当真是胡闹,把先生的话都当耳旁风了么,一个个不回去还扎堆在这里做什么?”何其多的声音就像是往平静的湖面投下一颗石子,把小童生们吓了好一跳。
原来他们说话的声音一时大了,被出门的何其多给听到,小童生发现时何其多已经站在了他们的面前,此时何继学也在何其多身旁。
于是小童生们又都再次向何其多道别,又朝何其多旁边的何继学看了看,便都各自散了。
见他们都走远了,何其多便也同何继学回莲台去。
路上。何其多还是觉得小童生们今日的行为古怪,同何继学闲谈起他们的表现,又随意问到:“你早间监堂的时候,可也有发现他们有什么奇怪的举动?”
何其多问起何继学,一方面因为小童生们在他面前自然收敛些,在何继学面前就没有那么多顾忌,想当初何继学到书斋来的另一个作用便是作为他安插的“眼线”。
“这个……”何继学一时语塞,刚才堂上确实发生了些不可告知的事情,但是偷听的事毕竟没有“得逞”,想来不是因为这件事,也不算知而不言了,顿了顿说到:“学生倒是没发觉他们有什么异样,到底他们这个年纪有他们这个年纪的行为,是不为先生以及学生理解的。”
“你说的倒也不无道理,只是先生倒还罢了,你同他们年纪也不过差了四五岁,却也理解不了么?”何其多笑问到。
“先生问起学生,学生也有一事好奇,不知该问不该问。”何继学见何其多此时心情不错,小心翼翼地问到。
“你有什么想问的便问吧。”何其多已经明了何继学定然不是问功课上的,所以才这般亦步亦趋。
“文松兄这次来,可是为了什么事情?”何继学问到。
“不过是寻常问候,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何其多犹豫了片刻方才说到,何继学也分明察觉到何其多的眉头微蹙了一下,没等何继学回应,何其多又问到:“可是文松同你说了什么,或者你察觉出什么?”
与其说是问何继学,不如说是一种求证,何其多也隐隐觉得梅文松今日来似乎有什么不便明说的事情,早间的言语间也有试探的意味,最后还急匆匆地回去了。
“只因文松兄每次来都为着些事情,所以方才这样问起。”何继学见何其多也不明梅文松的来意,只得又自圆其说。
“你是说上次文松来,我不让他说起书院的事情?”何其多笑问到,“这都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