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与道闲只是名义上的夫妇,可凛此刻却莫名有种背叛了他的羞愧感。她略带心虚地笑了笑,问道:“你平日进屋都会先敲门等我应允,今儿怎么悄无声息地移行进来了?”
道闲确信凛和瞳曾经有过亲热,并不十分在意,可真正亲眼见到仍是颇受冲击,以致他未能即刻出声制止,而是呆立着旁观了许久。
他心中大感厌恶,嘴上却仍是带着满不在乎的戏谑腔调。“方才看着门外的七海似乎和平时的神态不大一样,我以为出了什么事,所以没打招呼就直接进门查看。抱歉打搅了你的美事。”
凛有些厌烦道闲这样怪声怪气地说话,瞬间将瞳方才要她讨好拉拢道闲的嘱咐抛诸脑后,赌气道:“你要是真觉得不该打搅,那就该悄没声地离开才是。”
凛这般理不直气依旧壮的模样激起了道闲心中强忍的怒气,冷哼道:“我要是不出声,你们是不是就准备在我的地盘上进行下一步了?”
凛从未有过与瞳亲热的念头,可听道闲态度凶恶,便也恶声恶气地回道:“我和你只不过是名义上的结合,我乐意和谁交好,你约束不了。”
这一句话像一盆凉水浇在道闲头上,让他的心又凉了几分。他拿出了惯有的嘲弄笑容,讽刺道:“我可不敢碍着你的事,只是你那呆愣的样子我实在看不下去。你们难得又有亲昵的机会,你为何不好好回应呢?一动不动像个木头似的……”
凛被道闲激得气极,抄起手边的一本书册向他砸去。
道闲伸手接住,露出不屑的神情道:“你们可商量好了?你预备什么时候去凉州?”不待凛答复,他摇着头自顾自继续道,“回凉州恐怕不行,瞳的夫人善妒,怕是容不得你的存在。”
凛知道他是故意提柳请夏来激她,可怒气上来了着实压抑不住。凛咬牙道:“你是我什么人?哪里轮得到你来替我操心?我会尽快离开,你不用着急。”
道闲自然也是气极,可他从不会任由自己的怒气发泄出来。冷冷瞥了一眼凛之后,他并未再说什么,而是选择了转身离开。
凛颓然倒在塌上,觉得霎时间自己的心和此刻的屋子一般空空荡荡。
因瞳的吩咐,凛只得暂且打消了离开余末城的念头。当她冷静下来之后,不由懊悔对道闲发了脾气,明明自己有亏,还说了不少违心的恶语。眼下不知该如何缓和与道闲的关系。她的脾性还算温和,平日里鲜少与人争吵,不知为何道闲却能激起她激烈的情绪。
好在道闲似乎并未打算与她计较,仿佛二人未发生过冲突一般,对她依旧客气友好。
余末城地处隐岛最北端,天气寒冷,冬日多风雪。刚晴了没几日,便又迎来了一阵不断的风雪。凛无奈又被拘在风息堡内,寸步难行。
婚宴月余后,五位自称是从京都来的年轻女子拜访了风息堡,并带来了道珏的亲笔信。信中说这五位女子是赐给新婚的凛的仆从。
道裕出面,带着一贯的笑脸,热情接待了她们。
得了消息的凛不愿抛头露面,躲在会客厅的帷幔后,目光一一扫过外面厅堂内站立着的五位年轻俏丽的女子,同身后的道闲小声打趣道:“一个个都生得如此标志,怎么能说是给我的呢,分明是给你预备的。加上瑶姬、瑠姬,一周七日,正好给你凑满了。”
道闲知她在玩笑,便顺着她的话假意认真欣赏道:“确实颇有姿色,你看今晚先安排哪一位?”
没想到凛却将他的玩笑话当了真,拿手肘推了下道闲,嗔道:“就这么急不可耐么?”
道闲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笑而不语。
二人心中都明白,来人多半是路易派来监视他们行动的细作,需要小心提防。
凛后以查看身体为由,检查了五人的脉息。确如她们自己所言,只是普通人族女子,体内并没有法术和毒术的痕迹。
道裕未准允她们进入主楼,而是将她们分开安置在两侧的二层别楼中,与仆从们共住,并安排了她们做些简单的活计。
平淡无波地过了几日,一日清晨,凛刚起床,便被道裕召去了底层的一间会面室。
待凛入屋时,狭小的屋内已坐满了人。道裕和道闲一左一右坐在面门的正座,那五位京都来的女子则分散坐于稍矮一些的下座。
道裕见凛入屋,便笑着招呼她与自己同坐。
凛只觉气氛诡异,不知道裕意欲为何,只得不动声色地在她身侧坐下。
道裕唤人上了茶和早点。凛借口肠胃不适,并未动呈上来的点心,只端起杯子,假装抿了口茶。她已养毒近四年,任何毒物在她身上起不了太大作用,可出于谨慎,她未将自己养毒之事公开,在不熟悉的场合用食时仍是一如既往的小心翼翼。
屋内一片死寂,杯碟清脆的碰撞声和轻微的咀嚼声都听得清楚分明。
忽听一声惨叫,只见下座一个粉面女子双手紧抓脖颈,抽搐着倒地。
凛见状忙起身欲去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