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仗助喜欢名牌,从小就喜欢,可能受到妈妈的一定影响,但是——
“品牌是人花费了很多心思打造吧,把天才般的人的创造力穿在身上,展示出来。而且巨大的字母印在衣服上,不是很帅气吗!!!”
“唔嗯,短裤也穿名牌有必要吗……没人会注意吧……”
“不是短裤是泳裤!虽然短裤也有必要,重点是穿上后会有满足感!宁宁前辈,你的衣服都是在手工店做的,所以不懂这种当代服装的好!”
“嗯,小学生的你真是很懂。”
“什么啊,不要把我当小孩看!”
不算凉爽的夏天,但也没有出汗的午后,用清脆但有力的声音叫喊的男孩,几乎要在沙滩上跳起来。
游客更喜欢在清晨和黄昏前来,这时人流零零散散,少女坐在炒面店的走廊上,手撑着木板制的地面,望着摇晃着的风铃和在它之下跺着脚的男孩,表情松弛了下去。
十岁的东方仗助在海边的炒面店打工,祖父和老板有些交情,店里游客暴增,正好缺人手,孙子又想赚零花钱,在女儿同意后,东方良平每天早晨来海边附近,就会将仗助顺便送来。
这个年纪能做的就是帮忙送餐,跑跑腿之类的活计,也不算正式雇佣。没有违反劳动法。东方良平更想让孙子做的,是照料绫小路家的小小姐。
他之所以每天早晨都会来海边的别墅区,是为确认绫小路家女士的情况。
绫小路家里的女婿和女儿接连失踪,本只要做搜寻的工作就可以,但东方良平认为自己有义务安抚事主,这也是小镇居民的应当做的。
照料每个人的方式不同,对于绫小路家的女士,良平通常都以陪伴为主。由于相熟,他会在旁边听她聊过去的事,而绫小路家的小小姐,自然也有相应的方法能让她不那样消沉。
“我家的孙子要去海边打工,”东方良平小声说,“宁宁,能不能麻烦你照顾下他,不要让他做坏事?”
所以绫小路宁宁,最初以为东方仗助是个调皮的男孩。
没到她肩高的小学男生,有一张还算可爱的脸。小学时的学生不多,说起“仗助”这个名字,宁宁有些印象,是因为总有低年级女生咋咋呼呼地叫着这个名字,围着一个男孩转,几次之后总会留下记忆的痕迹。
在绫小路家门口,直接和东方仗助见了面,感觉也没什么特别,就是个普通的小学生。
“你叫仗助啊,”宁宁和男孩一起往海边走去,“听良平大叔说,我和你读的是同一所小学。那,我就是你的前辈了。”
“你不记得了吗?”男孩将手背在脑后。
“什么?”
“我们见过。”
“唔嗯,你是来参加过我爸爸的葬礼吗?那件事也是良平大叔处理的。”
“不是。”男孩踩着拖鞋跑了几步,回头注视着她的脸:“更早的时候,我就见过你了。”
“是嘛,抱歉,我不记得了。”
“……这也没什么好道歉的,你现在记住我了就行。”男孩蹦蹦跳跳地走回她身旁。
路上的行人不少,个个手里都提着赶海用的桶,宁宁和仗助则双手空空。
彼时,她没有做任何事的心情。
说实话,她好想呆在家里,因为,妈妈说不定马上就会回来啊。祖母却说她呆在这里也没用,正好有良平大叔的拜托,她跟着男孩一起去海边,其实是无可奈何的。
不知道朝气蓬勃的小学男生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要怎么照顾人。
姑且,跟着他就是了。
每天早晨和仗助一起去海边,天热时,中午和仗助一起回别墅吹空调,凉爽时就在海边,晚餐都是回家,仗助偶尔还在她家吃饭。
在母亲消失了的身影的空白上,不断填满其他各种各样的事,而宁宁也自欺欺人般,让自己不去提及。
赶海节作为杜王町每年最大的活动之一,是少不了人的,宁宁每年都来,没想到今年的人数超乎她的想象。
在沙滩上一字排开的躺椅,不停闪着光的照相机,热气腾腾的炒面店,连她都被老板拜托帮个忙。
在能思考之前,身体就不得不动起来,结果遇到粗鲁无礼的客人,非要在禁烟的店里抽烟,还要她找烟灰缸,不然就扔到桌上。
“不好意思,这边是禁烟的。”宁宁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小姑娘,你是在这里打工的,我是顾客。你就应该满足顾客的需求,否则这家店就别开了。”
宁宁想着要如何和对方讲道理,但能抓住的漏洞太多,一时无法决定。
“她不是在店里打工的,只是在帮忙。”忙不停的仗助朝这边探头,随即走了过来:“我才是打工的,有什么事和我说?刚才听到客人你是要烟灰缸吧。”
“噢,你小子挺机灵嘛。对,就是烟灰缸。”
“不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