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睡梦中邱榆突然被手机铃声惊醒了,她大步走过去一看是妈妈的号码“喂,妈妈”
“姐,是我,妈她……”妹妹一边哽咽一边断断续续。
“妈怎么了?你不要哭,慢慢说”邱榆有些焦急,努力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妈刚进急救室了,说是突发性疾病,我没听明白,医生已经下病危通知书了,姐,现在就我一个人,我害怕”她的声音不停的颤抖着。
“茜茜,你不要慌,你旁边有医生或者护士吗?把电话给他们,我了解下具体情况?”
“没有,他们都进急救室了”邱榆第一次痛恨距离如此之远。
“你不要害怕,叔叔没在吗?”
“我奶奶的脚崴到了,他在家照料奶奶呢!”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坏事一件接着一件。
“我现在订票回去,有什么情况立马给我打电话”说着她马上查看航班信息,快的也要明天10点半到达,她心里有些焦躁,却也无能为力,订好机票后,随即给李利安打电话,李利安听说后也很担心,让她放心回去照顾伯母,公司的事情他可以应付,邱榆对他还是有些歉意,公司成立以来,他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投入到工作中,有时忙时他直接住在公司,这让她内心增加几分内疚。刚挂断电话没多久,李利安的电话进来了“喂,李利安,什么事?”
“伯母情况不明,我心里也有些忧虑,我一个香港朋友,今天上午8点私人飞机回香港,我刚和他打过招呼了,你如果坐得话,今天晚上11点就可以到A城了,早点见到伯母你也可以安心些”邱榆思索了几秒就答应了。
邱榆提前20分钟到达停机地点,上机一名男子过来笑逐颜开的和她打着招呼,是香港的一名著名的歌手。两人百无聊赖的聊着天。他和李利安的父亲是至交,所以也是看着李利安长大的,和自己的孩子一样,让她不要拘束,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两人还互换了名片,邱榆向他道了谢,说给他添麻烦了。歌手一脸无所谓,一个人和十人没任何区别,利安交代的事,那就是自己的事情,让她不要放在心上。他们聊了很久,一起吃了个午餐。饭后歌手要去休息了让她自便。
邱榆也有些乏累,她把东西收拾好,躺在座椅上闭着眼睛想着昨天的市场情况。良久,邱榆置身于一片白茫茫广袤的旷野里,一个白色的影子缓缓朝她走来,她认出来了,那是她的爸爸,她欣喜若狂大步朝他走去,父亲却停在原地声音低沉“阿榆,我想要一个玻璃杯”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了,她还没来得及端祥父亲的脸庞,看着父亲朦胧的身影渐行渐远,她着急在后面一边追着,一边哭泣的大喊“爸,爸,你等等我,等等我”邱榆双手拼命在空气中挥舞着,突然被一双手紧紧的握住了,她听到一声声温柔而又焦急的声音传入耳边“邱小姐,邱小姐,你醒醒”,她猛然从睡梦中惊醒,缓过神看清楚了眼前陌生的面孔,有些失望的松开了空姐的手“不好意思”
“没关系,您没事吧?”说着空姐帮她把掉在地上的毛毯捡起来抖落了下叠好放在她身上。
“谢谢,我没事,就是做了个梦”随后空姐关切的给她倒了杯热水,她礼貌微笑道谢。父亲去世十多年了,还是第一次出现在她的梦里,居然还是缺东西,一想到父亲去世到现在她才去看过四次,内心极度自责和愧疚,瞬间泪流满面。回想着梦里父亲模糊的面容,她看得不真切,不知道父亲有没有原谅她?他在另一个世界过得好不好?她双手捂着脸轻声抽泣着,控制不住自己越哭越凶,泪水从她的指缝里不停的滑落。
过了半晌,她到卫生间简单的洗漱,看着镜子里的红肿的双眼,和空姐要了热水淋在毛巾上,回到座位上她把热毛巾敷在眼睛上,闭着眼睛平复着刚才的撕心裂肺。
抬起胳膊看了眼手表还有40多分钟就到香港了,转身把遮光板拉了上去,窗外碧蓝如洗的天空,金黄色太阳照射出的阳光像一道道白色的柱子折射在漂浮于半空中厚重的云彩里,那光芒万丈的美景让她近乡情怯的心情缓解了许多。
距离上次回来已经是两年前了,那时的她还是刚毕业,满腔热血,浑身仿佛有使不完的劲,即使坐着经济舱都遮不住内心激动的心情。如今却是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感叹人生天地间,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
到达香港已经晚上9点多,和歌手道谢告别,临走时,歌手拿过一些补品递到她手上说“利安托我给你的,说不能亲自过来探望伯母,让我给你表达歉意,也祝伯母身体早日康复”邱榆礼貌道谢,分别后,歌手派人把邱榆送到飞机场。
到内地已经11点多了,期间她已经给妹妹打电话确认母亲的病情,告知她大概要11点半左右下飞机,妹妹说叔叔会接机,她本想拒绝,想想算了,她从来没认真和她这个继父相处过。下飞机后,邱榆远远看到接机处叔叔摇摆的手臂。
“你回来得挺快的?我查看航班以为你明天回来呢?”叔叔一脸谄媚,邱榆走近仔细打量着他,头发有些花白了,皱纹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