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一片漆黑,秋妨凭借火光消失前的位置将贺旬拉到身后,屋子里静悄悄的,楼下的嬉笑招呼声也消失不见。
秋妨小心翼翼来到窗边将窗户打开,借着月色见到屋中除了他们还有一人,看不清面容只能依稀辨认出是个少年人,她抽出佩剑抵在身前。
少年对她的一系列举动无动于衷,还往后退了几步坐下来,秋妨在心中暗惊,此人周身分明感觉不到灵气,也没可能是什么隐士高人,为何如此近的距离仍感受不到他的存在。
一直僵持不是办法,秋妨开口问道:“不知阁下是何人?为何突然出现在我们房中?”
对方也不说话,只是站起来往他们那个方向靠近,走到窗边他停下脚步,暴露在月光下的是一张妖异的面庞,一眼看去只觉惊艳恍若神妃仙子,但当你一同他那双阴鸷的眼神对视便重回人间。
他用手指了指喉咙似乎不会说话,秋妨看他这样忍不住想此人是不是在拖延时间,她决定先下手为强,一个疾步上前想用刀鞘将人敲晕,没想到竟被他一个错身闪了过去。
少年闪过攻击后也没有反击的行为,只是如同一个摆件般定在室内,不出门也不让他们出门。
夏季天亮的早,三人大眼瞪小眼的枯坐了一夜,天亮前夕少年如来时一般从屋内消失。
秋妨给两人身上都施了个自然诀,出门查看。屋中有商队同行之人匆忙放下的行李,一楼的桌子上还放着没吃完的酱肉和干菜汤,只不过到处都不见人的踪迹。
看着同样一无所获下楼来的贺旬,秋妨用眼神询问他有什么收获,贺旬摇了摇头道:“客栈的老板、老板娘还有伙计也都不见了,看情况应该是和商队一样,就是有一间屋子感觉灰落的有些多似乎许久不住人了。
贺旬看着秋妨耸了耸肩:“要我说干脆别管他们了,总之是没招惹到我们身上,后院里有马车,我们快马加鞭明日便到金阳城,再说了我们现在什么线索也没有,就是两眼一摸黑。”
秋妨直接无视了他想直接走人的想法,走到贺旬刚才说的那间落了灰的屋子,边查看边道:“谁说没线索了,我昨晚上和那人接触试探的时候在他身上下了寻芳引。”
“不过寻芳引虽无色无味不易被人察觉,但是有时间限制,所以我们尽快追上去。”秋妨看着这个屋子虽然不大但也算精心布置过,柜子里有许多和整个客栈风格迥异的精致衣物,难道是老板和老板娘的女儿?
秋妨一时没有头绪继续在屋中仔细翻看,但屋中却有种不自然的干净感。
正常来说每个人在自己长期居住的环境中会不经意展示或留下一下反应自身性格爱好或其他东西的痕迹,但这间屋子却什么这样的痕迹都没有。
秋妨又突然想到昨晚那个不同寻常的凡人少年,觉得每一处都有迷雾在笼罩,突然院子中传来很凶的猫叫声,她打开门看着贺旬夹着一只黑色胖猫的脖子将它拎起,另一只手上是鲜血淋淋的抓痕。
“怎么回事?”
“不知道从哪窜出来一只猫疯了一样攻击我,一不小心就被它抓伤了。”说着晃了晃手中闯完祸怂成一团的黑猫。
贺旬阴测测的看着黑猫:“你说我是把它的毛都烫秃还是……”看着黑猫暴露在外的铃铛“帮他摘除多余的部件。”
黑猫又被吓得一声惨叫哆哆嗦嗦的口吐人言道:“两位仙师饶了我吧,刚才不知道怎么的见到这位仙师我就突然失控,还求您饶我一命一定做牛做马报答您。”
贺旬也发现有些不对松开黑猫站道秋妨身侧道:“刚才它确实看起来不正常,难道是被我的血肉所吸引?”
秋妨摇摇头,看着黑猫道:“你一直在这一带活动?今日为何到客栈中来?”
“仙师明鉴,我来此处是来寻找我弟弟的,我们兄弟二人都是黑猫,只是弟弟先天有缺至今还化不了形,我们要去晋城求医,三日前我抱着弟弟途经此处,没想到一觉醒来弟弟和客栈中的人都不见了,我十分害怕但也不能不管弟弟。
这几日我便化作原形四处寻找可惜一无所获,今日就碰见了你们。
看了眼天色,再过一阵就要大亮,必须要快些跟上昨日那人,秋妨来不及多加解释,用灵气变出一只灵鸟,鸟儿灵气的很,自顾自梳理着自己的羽毛。
这只灵鸟能用来追踪我的所在之处,它接收到我的指令或者失去我的联系超过两个时辰便会带你们来寻我,事态若发展的超出想象,你们也不必来寻。
说着便御剑往西面飞去,看到眼前城门上的云襄镇三个字秋妨有些哭笑不得,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原点,刚才在城外偏僻处御剑没被发现还算幸运,进了城就要多加注意,她顺着寻芳引的踪迹最后跟到了一处小院。
院门上挂的牌匾写着蒲园,秋妨将自己变作蚊子飞进院中。
她身上的这些‘歪门邪道’都是托师父身体里另一个魂魄的福,如果说师父是个温柔宽厚的君子,那他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