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暴露的行踪,再加翠云这个极其不稳定的因素。
最终苏月见还是坐进了马车里。
不过难得的是,晏子胥竟默认了自己同行,没差人把自己送回去。
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晏子胥潇洒自如地骑在马上,风卷起他湛蓝色的发带在空中起舞。
见苏月见平稳落座,摆了摆手,示意继续前进。
苏月见掀开帘子,光正好照进车厢,苏月见半眯着眼看向前方晏子胥背影。
晏子胥这人相貌生出一股邪气,却行事张弛有度,多了分高岭之花不近人情的冷漠,又因从小在军营长大,带着那么一份宫中难得的血性。
在众人眼中,晏子胥在这肆意张扬的年纪,却有如此成就,怕是堪称完美的天子继承人。
苏家到底有什么样的宝贝,值得他放弃太子之位。
她不经意与晏子胥视线交错。
他眼角的痣在阳光下,宛若朱砂,眼底深如潭水,让人难以看透。
苏月见心忽然砰砰直跳。
一怔,狠狠拉上了车帘。
旁的书卷堆了好一处,苏月见迫切地拿起一卷平复心情。
不过片刻,密密麻麻的文字看得头疼不已,她果断放下。
“马车上还备有笔墨,真是片刻不得歇息。”
翠云感叹道,
“也亏得有三殿下,百姓日子才能过得好上不少。”
再杀人不眨眼的侩子手,若能真正为百姓做实事,他本性如何在众人眼里是否不再重要。
甫才吃了许久的羊肉,苏月见嗓子渴得难受,见一旁放了杯茶,端起来便一饮而尽。
“这茶好似三殿下用过。”
苏月见无所谓地擦了擦嘴角水渍,‘啧’了一声,
“再给他满上不就看不出来了。”
“殿下······”
“要叫公子。”苏月见纠正道。
就在此时,窗猝然被叩响,苏月见忙将茶杯往翠云怀里藏,两人推脱之际,茶杯落在地上,发出清脆响声,碎了一地瓷片。
窗户帘子被掀开,晏子胥见车厢内并无大碍,移眸看向苏月见。
“怎么回事?”
翠云回话道,
“回三殿下,公子喝了你的茶……”
不等她说完,苏月见将她嘴捂住。
他眼中甚是冷漠,良久才缓缓吐出两字,
“无碍。”
苏月见松开翠云,伸手就要去捡那些陶瓷片,可还没触碰到便被怒斥道。
“别碰!”
晏子胥蹙眉看着苏月见那双柔嫩白皙,没做过任何粗活的玉手。
“你若在我车里出了什么事,我有口也说不清。”
没有宫内的眼线,他自然也不必事事迁就自己。
苏月见沉默地倚在一旁的垫子上。
翠云出去候着后,晏子胥将马绳交给身旁黑甲卫,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他眼神扫过地上狼藉,落在浑身不自在的苏月见身上。
片刻后,只见他弯下腰将大块些的瓷片一一捡起,放入手帕中。
“郡主金贵,在小厮打扫干净前,还是少动为好。”
苏月见见惯了他话中带话,无所谓问,
“所以你找我是为了何事?”
晏子胥坐在一旁,漫不经心拿起书卷翻阅起来,
“你与晏子瑜还有书信往来?”
苏月见眼神逐渐暗淡,反问,
“你问这个作甚?”
他似乎并不在意苏月见口中答案,头也未抬道,
“两年前,他因监管不力导致粮草失火,被罚去边疆治沙。”
晏子胥抬眸看向心不在焉的苏月见,一字一句道,
“烧的是我军军粮。”
苏月见有些错愕。
黑甲卫在两年前有一战,因得不到补给,伤亡惨重,以大半人的性命才换来小胜。
原来竟跟晏子瑜有关。
“我不太清楚。”
苏月见不敢直视他。
“你不清楚?”晏子胥眼底晦暗,冷笑道,“两年前,你们情投意合,若不是经此变故,怕是早早成了婚。”
苏月见没有反驳。
她与晏子瑜确实互生情愫,定下了婚约。
若不是粮草被毁,自己又怎么会落到与晏子胥订婚的地步。
他此番想寻的证据,想必是能让晏子瑜付出更惨痛代价的结果。
毕竟监管不力和故意为之,后者可不是边疆治沙这么简单。
苏月见恍然大悟,
晏子胥求陛下赐婚,不仅是为了将苏侯府其余价值变成囊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