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们都忙着营救抓捕。
蔡旺升头涨得像颗紫薯,挣扎眼看着变成了抽搐。
矮个男的状态很诡异,他身体的每一块肌肉与骨骼似乎只为了执行“杀死蔡旺升”这个目标而运作。无论麻醉还是电击,都不能顷刻见效。
占据了高处视野的陶桃能看清他牙齿打颤,膝盖越来越弯,可剜破蔡旺升脖子的双手死死卡着,不曾松动分毫。
“砍断他的手!”
付灿发令,当即有名特工拿出把折叠工兵铲倏然劈落,锋利金属边刃削断桡骨尺骨时发出的刮擦声听得人牙酸。
陶桃咋舌:这么大一个,从哪掏出来的?
被人活生生砍断双手,矮个男竟似无所觉,没了手,便要学高个同伙,张嘴撕咬。
他瞧着可怕,是因为一心杀人不惧损伤,实际战斗力没有超出常人范畴。
特工们可不是吃素的。
顾虑解除,一人飞身将其撞倒在地,骑乘把控身位,两人分别约束四肢,联手压制住他。另有人展开止血急救措施,要保住他的命。
摔落的蔡旺升情况比他还不如,卡在脖子上的手被掰掉后,脸色并没有多少恢复的迹象,眼珠充血凸出,就快掉了出来。
陶桃纵观全程,被恶心得够呛。她在烂尾楼里才吐过酸水,再吐就只有胆汁了。
甚至开始暗自庆幸,还好有个闻君能倚着,不然当众吓晕岂不是更丢面子。
等她再看走廊尽头的熊继诚,人彻底没了动静。垂落的手边是他快抽完的烟,血泊漫过仅剩小截的烟蒂,熄灭了仍在喘息的火星。
熊有琳望见摘掉头套的付灿,怔愣几秒,继而嚎啕着奔向熊继诚:“二哥?二哥!!!”
她还没从遭受重击的后遗症中缓过来,与其说是奔跑,不如说是攀爬,手脚并用,试图突破特工的阻拦。
“先带她去检查,没大碍的话直接回局里。”
付灿盯了会扫尾工作,等特工们收拾得差不多,才转身叫陶桃:“喂,完事了,还不下来?”
陶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刚才是谁迫不及待,把她甩垃圾似的踢给闻君,现在又反过来说她?
“闻君,让她下来,”付灿换了个目标,“今晚的行动结束了。”
闻君听到自己名字,看了他一眼,平淡地移开了视线,明显是把他的话当耳旁风。
付灿:……
“哈!”
陶桃顿时乐了:“付灿,人家这叫团结友爱,学着点吧。不像你,遇事不决,先卖队友。”
付灿不方便在外面跟她解释,啧了一声:“噢,你就打算这么回局里?”
“怎么不行,反正只要闻君不嫌累,我没意见,”陶桃当然没这打算,但不妨碍她嘴硬,“说起来我还负伤了,重点照顾下很合理吧?这可是工伤!”
“你受伤了?”付灿打量,对闻君刚才的暴走有了定论。
陶桃悬着的腿晃了两晃:“喏。”
她跟付灿较上劲后,心态发生了转变,自己挪到个更舒服的位置,上身往后靠了靠,手臂曲起,斜搭在闻君肩头。忽略那点别扭,把人当成了视野开阔的全自动轮椅。
别说,的确挺稳,省力。
付灿自然而然地去观察她荡悠的小腿,三道抓伤最长的不超过五公分,破了点皮,消消毒的事。
血痕有了凝固的趋势,浅红的颜色发暗,和她身上礼服长裙相呼应,倒像是她整个人掩在了厚重血雾里。
从他的视角,好巧不巧能看到她开衩的裙边撩动,时隐时现的温软玉色在红丝绒下能轻易吸引任何一名正常人类的注意力,自然也包括他。
“你看哪呢!”
陶桃面有愠色,蹬掉完好的那只高跟鞋,毫不迟疑,甩手砸向他的头。
付灿分了心,躲闪不及,被砸个正着:“唉哟!”
发际线处顿时凹下小块,鲜血一道紧跟着另一道顺着脸颊滴滴答答地流。
“你!我……”他吃痛,想骂人,又理亏,再多话也只得吞进肚子里。
叮叮叮!扳回一分!
陶桃内心乐开花——呵呵,男人啊。
中计了吧?哎呀,活该!如果他真能忍住不偷看,还敬他是个正人君子,看来不过如此。
切,敢坑她,这是自找不痛快。
她感慨地抚平裙上褶皱,拍拍闻君肩膀,意思是:助攻的好同志。
付灿捂着脑门抬眼,见她那副勾着嘴角憋笑的样子,哪还能不明白自己被耍了?
比起愤怒,更多的是懊恼。
是他大意了,才栽在这种小伎俩上。
前来汇报的特工讶异:“处长,您怎么受伤了?”
“……不要紧,别管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