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唱戏呢,身边的小姑娘拽住衣袖,狠狠一拉,哭笑不得道:“小娘,别骂了。”
小姑娘正是赵姨娘十月怀胎生下的四女,张辅回信取名,长文。
张长文是个面皮薄的姑娘家,经常被赵姨娘戳着脑门说,你骂回去,都把他们骂跑了!
院子的石桌前,吴姨娘夹起一块米糕,津津有味地吃着,身边的婢女小声问:“吴姨娘不去拦着赵姨娘,别惹出什么事。”
吴姨娘咽下米糕,一笑道:“我可管不了,这嗓子都要把我唬住了。”
一名老妈子来说,二爷和小爷都回来了,还跟着纪大人。
赵姨娘止住骂声和吴姨娘对视一会儿,理了理衣裳,用手一撩发,气势冲冲走去前堂,两位姨娘各怀心思,平日里不怎么对付,这几日好得和亲姐妹一样。
纪纲坐在前堂的椅子上,擦了擦嘴巴,咂咂嘴尝茶味,他做得笔直,像是要给岳丈一家留下好印象。
吴姨娘和赵姨娘行了礼,坐在了对面,刚刚骂得正欢的人顿时气焰消了一大半,谁能见到绣春刀不消气,她赵姨娘敬他是条汉子。
赵姨娘用帕子捂住小半张脸,委婉哭道:“我们家就三姑娘一人能光宗耀祖,还指望着她当个大女官,再给英国公府添砖加瓦呢,纪大人要是娶了三姑娘,这女官也当不了几年,我们也没什么盼头,干脆死了得了!”
她哭得情真意切,就连坐在身边的吴姨娘都信了一半,纪纲气得拍桌子,道:“是三姑娘答应的,我才来提亲!”
“这亲事需请示父母,纪大人难道不知?哎呀那还真怪不了大人,可能也没上心,不把我家三姑娘放在心上,当小猫小狗打发了,若只是口头答应,恕我直言不讳,英国公府不嫁,大人请回!”
赵姨娘最会的便是拿腔作调,一副被欺负了模样,让人还手不得,纪纲是无恶不作的酷吏,他能被此吓到?
“赵姨娘,这英国公府何时能轮到你说话,管家的人呢,李夫人为何不来见她的未来女婿!”纪纲拍案而起,脸皮厚的程度让赵姨娘这种老谋深算的也自愧不如。
张妙梅从屏风后走出来,笑了两声,道:“母亲身体不舒服,民女便是管家的,纪大人大人有大量,就冲着我来吧!”
婢女在一旁倒茶,眼看有请客离去的话头,这茶倒也是不倒也是,干脆只给两位姨娘倒了茶。
纪纲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手握着刀柄青筋暴起,张二叔眼看不对,走过去给他抚了抚心口,小声说:“长清说了,等她出宫还有几年,出宫之后就立马嫁过去。”
二叔给两位姨娘使了个眼色,两位姨娘也连连称是,与张家人交情好的人都知道,一家人从老到小,心眼子比藕里的窟窿还多。
但纪纲知道吗,他不知道,他还沉迷在张三姑娘要嫁给他的喜悦里无法自拔,殊不知他成了一步棋。
赵姨娘得意洋洋,暗骂了他一声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