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不怕的性子,三天两头闯祸,只是在京都被收拾得老实了,如今回到曲见,要她憋着是不可能的。况且她一巴掌下去,孙静姝一个没武功的竟然提前偏头躲了点,她再蠢也知道怎么回事。
“那就打得这辈子都下不出蛋,届时看那倒插门的女婿心里厌不厌弃你。”江春儿揪着她的衣襟把人提起来,警告周围众人,“谁拦我,我挨个打。”
说着,一巴掌将孙静姝的脸打了个对称。
“贱人你敢!”
江春儿正准备再一巴掌,那孙静姝的侍女立马大喊一声:“杀人……”
她还没说完,江春儿另一手扼住她的喉咙:“再喊就把你们扒光了丢出去。”
见众女噤声,她推开孙静姝主仆二人:“今日之事若传出去一个字,我取你们性命绰绰有余。”
说完,拉过半夏出门。
包间里的姑娘们惊疑未定,孙静姝咬碎银牙,看向陈巧巧:“跟上去。”
“啊……这?”陈巧巧硬着头皮去了。
江春儿若不是赶着给半夏治脸,能把这群女的骂出花来,什么东西!
“春姐!”身后陈巧巧气喘吁吁追上去。
江春儿气头上,脚步不停:“还敢跟来?拙劣伎俩,劝架劝架,却是帮着她们来劝我,你怎不让她们少说两句?想博我好感方便背后给我使坏?两头吃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能耐。”
心思被揭穿,陈巧巧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无疑,她不敢得罪孙静姝,却又很心动江春儿所说的。
江春儿瞥着她:“你不会以为我真的会替你找个好人家吧?我只是觉得带你出来,那帮人肯定不爽你。”
“春姐何故……”陈巧巧眼里愤怒,又追上去拦在她身前,“何故来陷害我?”
江春儿笑得恶劣:“我高兴,我喜欢看狗咬狗一嘴毛,不行吗?第一天认识我?”
陈巧巧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
“胆敢给我使绊子,第一个弄死你。”
她的肩被江春儿撞了走过去,听得那十分不屑的嘲讽冷哼,一时站在原地,满脸嫉恨。
江春儿忽略背后如锋芒的目光,拉着半夏去了医馆。孙静姝使了全劲,半夏脸肿了不说,还有两道抓痕,不过好在大夫说能够痊愈不留疤。
回到家中,江春儿拿着手巾冷敷半夏的面颊,小心翼翼避过那两道抓痕,气不打一处来:“该死的贱人,回头再找她算账!”
半夏咧嘴一笑,扯到脸,疼得直抽气。
“笑什么笑。”
“小人笑您还是原来的性子。”半夏说话尽量小小地张口,语调分外滑稽。
江春儿没好气翻了个白眼:“京都那些人我不敢动,这群人我打不得?我很怂?”
“姑娘欺软怕硬。”
“我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半夏嘟着嘴笑得辛苦,江春儿忍俊不禁:“不过这两巴掌,爽!我江春儿又回来了!”
半夏无言:“在京都把您憋坏了吧?”
“谁说不是呢,过得跟渡劫似的。”江春儿现在想想,当真是初生的牛犊子,横冲直撞,若非赵柄给她吃了个半大不小的教训,往后还不知道会怎样,就凭这,她倒得谢谢他了,希望他下辈子做个人。
“不过嘛,还有一点好处。”江春儿笑得见牙不见眼,看半夏一脸好奇,她卖了个关子,把手巾放到冷水里去,慢吞吞拧干,再重新敷上半夏的脸颊——
“小人自己来。”半夏连忙接过,“您说。”
江春儿坐在桌边,漫不经心整理裙摆,而后一手拍桌,轻咳两声,捏起了说书人的腔调:“话说有青州荆城籍人江氏春儿,修炼旁门左道之术十余载,正当无缘飞升之际,偶得机缘,到京都历劫,逢贵人点化、畜生为鉴,茅塞顿开……”
半夏憋笑个不停,被江说书的瞪了一眼,立马收敛,继续听来:“茅塞顿开……通天意,开天眼,悟苍生。始见那青梅竹马小郎君大为俊俏,顿时垂涎不已,惊得小郎君花容失色,娇羞万分,竟连夜仓皇出逃……”
半夏头顶疑问:“您这是历劫还是打劫?”
“这位客官问得好。此劫非情劫,时机一到,飞升成仙,一做江仙人。”江春儿又拍桌子,摸了一把不存在的胡子,“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就这?”
“昂。”
“退钱。”
半夏觉得,大多为情所困的人即便不是浑浑噩噩闹死闹活,也不该是江春儿这般活蹦乱跳的,难懂。
“三姑娘,大少爷唤您过去。”
半夏紧张:“别是因今日之事吧?”
“怕甚,我占理,你在这多敷一会儿,晚点用热鸡蛋。”
江春儿叮嘱两句就走了,一路骂着孙静姝告状,一边想着该怎么应付江安,在心中过了几遍说辞,很是自信去到江安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