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明白了吗？”温述敲了敲手边的笔，问道。
颜晗看着温述在草稿纸上列出的计算过程，恍然大悟:“懂了，谢谢。”
原本无从下笔的题，被温述逐一分析，隐藏在题目里的信息被提取出来，题也变得简单多了，难的是正弦定理的变型和三角公式的运用。
颜晗知道，这也不是靠温述教就能会的，计算中的三角变换，还是要自己多刷题练题感，总结题型。
颜晗想从温述手中拿回本子，自己再好好研究一下，却被温述一把按下:“讲给我听听呢？”
颜晗动作一顿:？
我说会了就是会了，考我是几个意思？
这么多公式是一下就能熟练运用的吗？我不得再看一看背一背练一练？
“那个……”颜晗刚想糊弄讲讲，晚自习铃声在此刻打响了，教室里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颜晗不由松了口气，拿回本子:“晚自习了，要安静。”
温述没再多问，拿出自己的卷子开写。颜晗对照着温述打的草稿，又把题重新理了一遍，在知识册上标出公式。
人在专注做事的时候，很难察觉到时间的流逝，等颜晗写完作业抬头放松时，发现晚自习已经过去一半了。
高一放学比较早，九点就放了，距离晚自习结束还有一个半小时，颜晗偏头看向温述，发现他正在想题。
他脸上难得露出苦恼的表情，皱着眉在草稿纸上一遍又一遍地计算，左手托着头，小幅度无意识地绕着头发，一圈又一圈。
颜晗想，什么题这么难？让我见识见识呢？也许她会灵光一现，难题迎刃而解，这样就能在温述面前好好装一波。
于是她悄悄瞥向温述的卷子，细细分辨，然后默默收回视线。
哈哈，题都看不懂，被自己蠢笑啦。
颜晗收起教温述的想法，乖乖拿出《必刷题》，这才是她该写的题。
写着写着，颜晗发现有道题有些眼熟，她默默掏出作业本，比对后发现……
这不就是温述教的那道？只不过改了数据而已。
颜晗邪魅一笑，小小必刷题，看我秒解。算着算着，颜晗发现自己笑不出来了，她好像……卡住了。
不应该啊，刚写的题这么快就忘了？
颜晗不愿相信，掏出答案想看看问题出在哪，结果一对比，发现温述只用几步就解出的答案，标准答案上写了大半面。
颜晗索性不看了，把答案丢在一边，生气地对它指指点点。
你堂堂必刷题，比不过一个高中生？！
没用的东西。
无奈，颜晗只好对着作业，一步步慢慢研究，看着看着，她也释然了。
先跳了吧，看看别的题。
“叮铃铃——”下课铃声打响的一瞬间，班上明显吵了起来，收书包推板凳的声音充斥着整间教室。
等温述收拾完书包，发现颜晗的座位早就空了，桌上放着一本没写完的《必刷题》。
温述:……
放学倒是积极。
早在铃声打响的一瞬间，颜晗就和第一梯队一起冲出了教室，和陈安汇合。
“早就想问你了，你今天怎么找温述讲题了？”
颜晗想了想郑重其事地答道:“我决定了，我要和温述当好朋友。”
“啊？”
颜晗自顾自地说:“是的没错，我发现他讲题特别清楚，特别好理解。”
“啊？”
陈安很明显不太理解，她以为好友是看上了人家那张脸，结果是看中了他的脑子？
“而且最主要的是，他长的很好看，和帅哥做朋友，感觉心情都会变好”
陈安:我就知道……果然是看上了脸吧。
*
第二天，颜晗早早来到教室，发现温述正坐在座位上看书。
“早！”颜晗笑着和他打招呼，成为好友的第一步，就是释放善意。颜晗想，夸他总不会有错。
“我发现你昨天讲的题很好诶，很容易让人理解。”虽然她还是没怎么懂，但基本思路是清晰的。
温述合上书，看向她:“你真的懂了吗？”
颜晗:……
不是，怎么发现的？
温述拿出白纸和笔，写下了几个算式，“我昨天教你的那个方法，有几个公式老师上课没讲，我再跟你说一下吧。”
颜晗尴尬一笑，哈哈，她就说怎么看不懂，原来是没教啊。
不过她很快发现了盲点:“为什么昨天不说？”
温述写字的动作一顿，又很快恢复，边写边说:“昨天我刚想和你解释，晚自习的铃就响了，你说要安静的。”
颜晗想了想，原来他问“懂了吗”的时候，已经确定了她不会啊。
那她还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