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京陵关门时,留了个心眼,没落锁只是掩着。
她整个人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发呆出神。不一会儿,果然听到门外传来动静,付御风没有刻意掩盖声音,他走到门边发现门没锁,小心推开了一道缝,忐忑叫着她的名字。“京陵”
姜京陵偏头一看,见付御风整个人贴着门框站着,模样有些可怜。
不理又心疼,理了又糟心。姜京陵看付御风的眼神复杂起来,看了许久,最后还是心软了,“嗯?干嘛?”
付御风似是鼓足了勇气,“我们聊聊好不好?”他何尝不知道自己的性子,说的好听是温柔,说的难听就是温吞。旁人看着好说话,只有亲近的人接触以后,才知道付御风有多龟毛,相处起来有多麻烦。
“不谈,我要睡觉了。”
他忽视掉性格中的敏感,拼凑起七零八落的情绪过来求和,却没想到姜京陵会拒绝。
“可是刚才——”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姜京陵一边说,一边从行李箱拿出换洗的衣服走到门边,意有所指道:“谁让你不珍惜,机会错过了就没有了。”
付御风听得羞愤不已,想挽留却又不敢开口。
“麻烦让一下,我要去洗澡了。”姜京陵说罢,步伐决绝地从他身旁擦肩而过。
因为小司要贴身照顾付御风的缘故,两人定了一个套间。除了一大一小两间房用来睡觉之外,其他的生活场地都是公共的,浴室也不意外。姜京陵洗澡的时候还有些担心门口的男人,但转念一想,付御风又看不见有什么好怕的。
舒舒服服洗完了澡从浴室出来,付御风已经走了。姜京陵朝付御风房间的方向看了一眼,见他一个人在房间里安静地待着,不知道在想什么,远远看着有些孤独。她哼了一声擦着头发准备回房,但临到门口的时候,还是折返回去,推开付御风的门,提醒他:“我洗好了,你可以去洗了。”
付御风此刻心态已经平静下来,闻言道了声谢,就起身朝行李箱走去。
姜京陵有些担心,在门口看了会儿,见付御风行动顺畅并无阻碍才放心的离开回到房间。心里还自我安慰,这么多年付御风在这种事情上应该不需要人帮忙了吧。
哪知,姜京陵上一秒才刚安慰玩自己,下一秒浴室就传来付御风的呼声。
隔着一个客厅姜京陵都听到了重物摔在地上的沉闷声音,吓得她连忙冲到浴室门口,拍着磨砂玻璃大声问:“付御风!你怎么样!有没有事啊!”
水声哗哗,付御风的声音夹杂在里面,小声地传到姜京陵耳朵里:“我没事……”
姜京陵听他的声音有些不对,贴着玻璃上往浴室里看,只看到一团肉色的模糊身影团在地上,“你摔跤了?!”她大惊,急的要扭门进来,“你别乱动,我进来扶你!”
“不要!”付御风清晰的声音传来,他关了淋浴,声音有些狼狈,“先不要!”姜京陵看到玻璃后的身影从地上扶着墙慢慢站起来,还是有些担心:“那不然这样,我闭着眼睛进来,不看你!”
没了水声,姜京陵把房间里的声音听得更清楚,她听到付御风吃痛的声音,看到那团模糊的肉色躯体久久没有动作,索性心一横,说道:“我进来啦!”
“别!”付御风忽然开口,急得不行。
“都什么时候了!”姜京陵比他更急,作势就要扭开门,却听到付御风说:“好吧好吧,但是你等等!我找东西遮一下!”
姜京陵见付御风终于松口,也就没有继续强闯,“好!”
等待因焦急而变得漫长,姜京陵耐心就要耗尽的时候,终于传来了付御风的声音,“好了,你进来吧。”
下一秒,姜京陵推开浴室的门。她双手挥开迎面飘来的水雾,才见到付御风半倚半靠站在一旁,衣服衣服松松垮垮,乱七八糟地穿在身上。
“你怎么样?”她赶忙走上去扶起他的胳膊,将人提溜起来,付御风皱了一下眉,说:“我没事,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摔哪儿了?”她问。
付御风神色一窒,有些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没好意思说。
姜京陵却一下子明白,道:“摔到屁股了?”
付御风闻言,支支吾吾嗯了一声。又补了句:“不碍事。”
“什么不碍事?你那声音大的我在房间都听到了。”姜京陵没想到他一个大男人,脸皮这么薄,不过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她正色道:“还能走嘛?我先扶你回房,联系医生来给你看看,要是摔到尾锤骨就麻烦了。”
付御风被劈头盖脸教训了一顿,自知此时此刻没有决定权。轻声说了句能走就安静了。
闻言,姜京陵搀着他,付御风现在使力困难,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姜京陵身上,有些不自在。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的,不想压着她。
这样做导致的后果就是:每当姜京陵弯着腰想要撑住付御风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