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金福和秋碧一进甬道,听见咣当一声,身后过道门合上了,薛金福扑过去,门锁响动,过道门锁上了,前方的过道门关上了,秋碧跑过去,一推大门也锁上了。两侧甬道门都锁了。
这是一条狭长的通道,两侧高高的红墙,主仆站在狭长的甬道中,孤零零地。
秋碧用力拍打过道门,喊着;“有人吗?”
良久没有回应,秋碧又跑去拍打另一侧的过道门,握拳砸门,敲击声打破偏僻宫殿的寂静,孤独地回响,没有任何回应。
厚重的木门隔绝了二人的生路。
寒冬腊月,泼水成冰,雪后的气候的奇冷,薛金福怀里的暖手炉的炭火熄了,风卷起地上的积雪,打在身上,不肖片刻,棉衣被寒风打透了,身上一点热乎气都没了,寒冽的朔风把脸刮得生疼。
看着秋碧奋力地砸门,一声声透着恐惧无助。
薛金福站在她身后,说;“这一带宫殿无人住,你就是敲一个晚上也不会有人来。”
姑娘的声音出奇地平静。
秋碧放弃砸门,带着哭腔说:“姑娘,我们要冻死在这里吗?”
明天早上,两人就变成屋檐下的冰柱,宝庆公主这次真想让她死,宝庆公主是皇帝的爱女,皇上知道又能把她怎么样,还能给自己赔命吗?
甬道内光线一点点暗了,薛金福仰头看,天快黑了。
在外面站久了,双脚冻得麻木,两人跺着脚,在甬道里来回跑。
最后一抹光线褪却,甬道内陷入黑暗之中,死一般的寂静,只能听见两个人奔跑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甬道内回响,无边的恐惧袭来。
书包和茶水放在墙根下,今夜有风无雪,薛金福蹲下,从书包里取出火镰,火石,拿出一叠书本,她看了,这条通道,只有两侧的木门能点燃。
秋碧影影绰绰地看见姑娘手里拿着东西,问;“姑娘要做什么?”
“放火”
放火,把木门点燃,火势一起,皇宫上夜的人就能发现,她和秋碧躲在另一侧最远的地方
不到万不得已,不走放火这条路,皇宫走水,势必惊动皇帝皇后,皇帝问责,在皇宫里放火是死罪。
秋碧胆颤心惊,没有别的办法可想。
薛金福走到门边,开始取火,点点火星落下,引燃了火绒,然后她把书本点燃。
她刚想把燃烧的书本放在门下,忽然听见脚步声,脚步声不是一个人。
秋碧也听见了 ,“姑娘,有人来了。”
薛金福赶紧把火踩灭,趴着门缝朝外看,看见几个太监提着灯笼,一个锦衣华服的男孩朝这边走来,薛金福认识,是八皇子萧凤霖,薛金福心里犯怵,前世对这个八皇子的印象,是个阴狠之人。
现在的八皇子刚九岁,这是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她顾不得多想,用力地砸门,秋碧也跟着砸门,喊;“救命!”
八皇子萧凤霖听见砸门声喊声,走过来,趴着门缝往里看,黑咕隆咚的隐约看见两个人影,问:“你们是谁,为何关在这里?”
薛金福大声道:“小女是靖宁侯府的薛五姑娘,两侧通道的大门锁了,我们被困在这里,求殿下搭救。”
“你知道我是谁?”萧凤霖有些好奇。
“小女猜殿下是八皇子。”
萧凤霖来了兴致,“你是怎么猜出来的?”
“后宫外男不得擅入,除非是皇子,殿下的年纪,小女猜测是八皇子。”
薛金福只得信口胡编,她认识八皇子,不过比现在年长几岁。
“你挺聪明,本殿下为何要救你,有什么好处吗?”
萧凤霖拉长了声说。
薛金福的身上没带银两,就几件钗环首饰,八皇子定然不稀罕的。
说;“我身上没带银两,我写个借据,八殿下派人去侯府取钱。”
少年阴恻恻地笑了,“好玩,你这个提议本殿下考虑考虑要多少。”
思索片刻,说;“三千两,两条命,不算贵吧。”
狮子大开口。
薛金福的借据写多少 ,不怕侯府不给,自己父亲老奸巨滑,不敢不给,尤其是皇子们,他都不得罪,日后留个退步。
既然他们要自己进宫,又不闻不问,该付出些代价。
萧凤霖又说:“你先给我写借据,我拿到借据然后想办法把门打开。”
薛金福二话没说 ,打开书包,从里拿出纸笔,把书包垫在腿上,写了一张借据,从门缝里递给萧凤霖。
萧凤霖接过看看,说:“字写的不错。”
然后命太监,“把锁给我砸开。”
开锁的钥匙在宝庆公主手里,萧凤霖懒得跟宝庆公主费口舌。
门锁几下被斧头砸开了,薛金福和秋碧从里面出来。
薛金福朝八皇子拜了几拜;“谢八